與椿妃的容貌一致,男子的長相雖不添上些媚氣,他那像是被精心雕刻的五官卻十分的精緻。那男子孱弱地輕輕咳了一聲,突然感覺自己的四肢能夠動彈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眸打量著自己周邊的一切才對上了張熾烈那雙焦灼的眼睛,他眉梢微微一擰問道:“你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張熾烈甚是意外。
“我託了夢給你,終於等到你了。”男子的聲音聽著雖然氣息還未調復回來,但好歹他的神志還算清醒。
“你怎麼找到我的?”張熾烈滿心捎著疑問繼續說道。
男子神色安然正欲回答卻見到身旁那一動不動躺著的人,臉色微微一震。他艱難地想攀附在躺著那人的身邊,用手把住了他的脈息靜靜察覺,臉色稍松喃喃道:“還好還好,貪嗔痴神只是失去了大半的魂力,魂魄還未散。”
“什麼?!”張熾烈以為自己聽錯了神,連忙遵下身湊近些,“你說這人是貪嗔痴神?”
男子慘然抬頭,緊緊地捏住貪嗔痴神的手臂對著張熾烈道:“你是冥王的養子,你和他之間會有魂識相連,所以快些通知他讓剩餘的十一神座來這兒,不然就來不及了。”
張熾烈意外地看著男子這通天的樣子,因為他是冥界的少主,承襲的一切都是成為冥王需要修煉的路,就連魂力軌跡都大徑相同,這也讓他與冥王之間有了魂識傳連的能力。只是為何這男子會猜到他的身份,又怎麼能知道他們這樣奇異的能力。不過見他如此焦急的模樣,張熾烈照著意思用自己的魂識牽動了冥王,希望父王能趕緊召集十一神們來這靈泉邊上。
話語剛盡,男子就正襟危坐地盤腿而席,開始凝聚著體內的魂力,那身間散煥著卓卓翡翠色的熒光,他的額間也漸漸出現了一鳳麟印記。鳳麟,張熾烈盯著這男子的一舉一動,他好似聽誰提起過這印記的來歷可是太過久遠還真有些記不清了。
更令張熾烈不解的是這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說出召集神的話,可正當他為此迷惑之時卻見身周突現灰黑色的濃霧。
“小子,你究竟壞了我多少好事!”說話的那人聲音十分耳熟,再仔細琢磨的的確確就是椿妃的語調,可是比起以往與她交手的時候,這次的話語間顯得更為驚慌與憤怒,“你為何會破了我的禁錮之術!你究竟是何人!”
還未等椿妃現身,卻見到冥王匆忙間帶著其餘的神已經趕赴而來齊聚在此。一看見濃霧下的那男子臉色紛紛驚異道:“天神,你怎麼如此虛弱!”
命師眼尖地一下子就瞧見了倒在地上的那男子,慌張喊著:“這...這不是貪嗔痴神麼,你怎麼了!”
眾神聽見他這一叫喚,才注意到貪嗔痴神也毫無魂息地躺在那兒,臉色變得更加慌措。
天神?!張熾烈聞言眼底猛然掠過一道驚詫:“各位前輩,你們說他是天神?!”
可是還未聽到答覆,那椿妃卻突然顯出了真身,落在天神身邊氣急敗壞道:“鳳微安!你是不是真的同我過不去了!曾經是如今也是!”
眾神見到這與天神一模一樣長相卻是女兒身的椿妃,呆滯在一旁不住地定了定神,他們可從來也沒聽說過天神會有胞胎姐妹。
“鳳藺,你知道你做了多少錯事嗎?”天神說話時難掩痛楚,似乎自己身上的舊傷還未緩和,那禁錮之術的後遺症也未消褪。
被喚作鳳藺的椿妃氣得踩著騰霧來回踱步:“看來把你關在冰窖子裡已經算輕了,今日定要將你剁成肉泥!”
“我死了,你也會死的,鳳藺。”天神衝著她搖了搖頭,“別再執迷不悟了,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