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張熾烈睜眼時瞧見的又是這空落落的山洞,他的背脊卻陣陣發涼。抬眼看了看周圍,沒想到自己醒的太早,大家都還在睡夢之中。
他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脖子,不知什麼時候睡得這麼僵硬。回顧著那奇怪的夢,還有那冰柱子裡的男子,從裡而透的魂力確實是一進這山脈間就一直存在的,只是為何會無緣無故地湧入他的夢境裡。
他仍然清晰記得那最後的一句“救我”,這又是何意?想著間,張熾烈有些煩悶便起身想走出山洞外透透氣。
夜裡的寒風佛在他的臉龐,他能清晰地迎著這透徹骨底的冷冽,不過他的身子裡有業火加持所以也不畏懼這個寒冷的地方。巡邏的將士撞見了出來透氣的他,都彼此對了對眼神點了點頭。
雖然一開始的張熾烈並不受人待見,但經歷了這幾番的波折,還是有許多將士被他折服,嘴上儘管不說可心裡盡是無比地佩服。
一出這洞口,張熾烈就又一次感覺到了那微弱的魂流,如同他在夢境中所察覺的一致,這相連起伏的山脈裡竟然斷斷續續間藏匿著這股力量。他閉上了眼,凝聚著自己的神識想感應到這魂流源頭的方位,尋尋覓覓間似乎與那魂流心有靈犀,他逐漸地開始摸清那根源的所在。
待又一次確認後,他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遙望著那魂流所遙指的方向,離這山洞也並不太遠。
張熾烈將自己的傀儡身留在這山洞裡,而真身化成了虛影前往那地方,他雖心裡有些躊躇不定,但更多地則是懷揣著好奇與疑惑,想揭開這裡的神秘面紗。
一路上他瞬移而動,踏著月色很快就走到了魂流最強烈的地方,可是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汪泉水。映照著皎皎月光,泉水水面波紋斑斕,卻透著層層熱氣。張熾烈試著用手拂了拂這水溫卻是溫熱之態,而越湊近水面,他越能感受到那奇異的魂力。
但是這魂力卻不同於平常他所察覺到的那些,它的其間並未摻透任何雜質,更為純粹更為清透。看來擁有這魂力之人應是一厲害的神仙,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越乾淨的魂力也就越強。
張熾烈想了一想,莫非是要進入這泉水裡才能盡知其貌。他想著也自己跳進了水裡,卻在陣陣水紋中見清了些模樣。自泉水而始,底下盡是一眼而望盡的冰山風貌,氣勢恢宏,巧奪天工。只是這冰山並未融化在溫熱的水紋下,而是由著這股魂力的籠罩佇立在水間。
沒想到這神山裡的靈泉下竟是這樣的構造,張熾烈自從潛入這深水中感到自己體內的業火有所燥動,魂力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強勁的力量。難道真如命師所言,這靈泉是一汪能助神仙增強魂力的地方?
他目視著這裡的座座冰山,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彷佛巨口一般會吞噬掉一切的外來者。他觸碰著冰山的一角,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莫非夢境中那冰柱子就是源於這冰山的一處。可是在他眼前卻並沒有見到有朦朧的人形,他繼續沿著泉水下冰山的山脈尋找著魂力的盡頭。
在漂浮之間,這裡除了冰山外空無一物。隨著魂力的牽引,他越遊越見了底,那道路也與夢中的一切越來越窄。張熾烈開始有些懷疑,莫不是真的有哪位神仙被困在了冰柱子裡,藉著魂力潛入他的夢境向他求助。
越來越深處,就連水溫也逐漸逝去了溫度,換來寒徹心骨的感覺。
沒想到臨近這魂力之源,竟然連泉水裡的一切都悄然地發生了改變。在深水之間,他隱隱約約看見了那翡翠色的冰柱子正發著亮光遠遠地冒出在冰山的一側。
這冰柱子就是夢裡的那個!張熾烈加緊了速度朝著它游去,與夢境裡的一切都一模一樣,就連觸感也是那樣的冰涼透徹,只是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那清冽男子的聲音。
張熾烈湊在了冰柱子前,他見到裡面朦朦朧朧的人形影子,可是人影只呈著靜止之態,絲毫沒有動靜。
不過這山間裡的魂力確確實實就是從這個身影裡散發而出的,張熾烈的眼光瞥了眼四周,卻見到臨近的一旁也有個關著人影的冰柱子,但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魂力氣息。
但如何鑿開它們卻成了難題,張熾烈先想借著自己的魂力打破這冰柱子,卻被一股極強的封印之術反彈了回來。他頓時覺得奇怪,莫非這冰柱子上還封上了禁錮之術。究竟是何人將夢境裡的男子囚禁在這深淵中,讓冰柱子裡的人影不見天日。
他仔細地觀察著冰柱子的細節構造,就連自己的魂力也破不了,何不如試一試體內的業火,畢竟地獄的業火能將世間萬物都化作灰燼。
張熾烈平日的業火都藏匿於他身間,不到他發怒之時都不會輕易冒出,因為自身帶著煞氣的魂力就足以應對一切。
他覺著業火這法子也算合理,便試著在這冰柱子上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冰柱子上真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原來受著這業火的熱烈灼燒,禁錮之術已經逐漸被吞噬,而冰柱子也開始化成了水流。
張熾烈繼續加足了力度,讓冰柱子裡的那男子慢慢地露出了臉,能夠瞧見他長什麼模樣。
可是令張熾烈大吃一驚的是,這男子雖然閉著眼還在沉沉入睡,但他那面上的五官輪廓卻與椿妃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像變成了男子的椿妃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張熾烈手換了方向,又一將另一個禁錮著人形的冰柱子施力,那火焰也讓冰柱子逐漸消融在水流之中。而一臉色煞白的男子開始清晰地顯出了樣貌,只是他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烏,身間也絲毫沒有生息之氣。
見著兩個男子已經現身,那禁錮之術也已經失效,張熾烈想找個方便行動的地方用業火讓他們冰涼的身體能逐漸回暖。
他在兩人身上施了魂流托住他們,與他一起朝著泉水水面上游去。
一直游到了岸邊,才讓溫和的業火加固了一層魂罩籠在男子們身上,等著他們甦醒過來。可是那臉色煞白的男子似乎已經斷了脈息,就連業火加持也不見好轉。
反而是一開始遇見的夢境裡那男子,在等候時睫毛間有些微微顫動,似乎是恢復了些知覺。
喜歡九九歸離請大家收藏:()九九歸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