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熾烈重回凡間,卻對此刻的世界產生了不一樣的錯覺。天命門內所生造的形形色色都讓人身臨其境,若是定力不足就會在這裡一不小心迷失了自己。
他在冥界耽擱了估約兩個時辰,回到凡間時已是入秋。這街市仍然十分喧鬧,正買賣著當季新鮮的果瓜,到處都人聲鼎沸。
他並未重新回到付府,而是去了城中心的皇宮附近。既然一切的源頭都是從這裡開始,他也想從這裡結束。
還是和以前一樣,他虛著形悄然進了宮牆內。這皇宮裡面卻和外面相差甚遠,四處都充斥著莊嚴的舉止規矩還有壓抑的氛圍。
他遊走在這深深宮邸之中,踏著白玉色的石修路四處張望著。不由自主間聽聞到宮人的閒言裡透了御書房的方向,才朝著那處走去。
剛一靠近御書房,就聽到屋內傳來了兩個男人的朗朗笑語,好像正在探討有趣的事。
張熾烈悄然走了進來,看到坐在一處的正是年輕時候的皇帝和一個英氣十足的男子。
他清晰地記得,在審問孽鏡時看見過付敬祥的容貌,而這個坐在皇帝身邊的男子臉上有著同付敬祥一樣的五官輪廓,只是皮相稍微年輕些。
皇帝雖有著威嚴的儀態,但是他在付敬祥面前卻顯得格外親切,甚至也不在意太多繁文縟節的禮數。
“敬祥,你那小兒子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臣那小兒生下來就十分頑劣,讓他娘操了不少心。”
皇帝聽這話不免笑道:“頑劣些好,說明是個練武人才。那朕就等著他長大後能繼承你的衣缽立下功名了。”
付將軍見皇帝給他兒子如此高的期望連忙回道:“能為陛下所用是他的福氣。”
聊完家常就該聊些正事了,皇帝眼間變得有些凌厲:“這無疆國最近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陛下,臣也聽了邊關的一些來報,說是無疆國的手已經伸進了邊境之內,開始對周邊的百姓搶掠了。”
“沒想到朕放鬆了些警惕,他們反而躁動起來。況且他們天生就極為蠻不講理,若是現在鬧出些莫名的動靜,一定是後面有什麼後手準備著。”
他們所處的定國是這凡界裡最為繁盛的朝代,而它和無疆國之間世代關係都極為緊張。無疆國地處寒極之地,一直虎視眈眈定國肥沃的土壤地界,多次派兵想騷擾邊界都被打了回去。
無疆國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動讓兩國關係變得日益惡化,那邊壤之爭也鬧得周邊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皇帝自是看在眼裡焦在心裡,可在定國能擔負起重任的武將就是付敬祥,享譽全勝將軍的大名。他久經沙場,扛過風沙血月,那驍勇善戰的名聲令敵人聽了都會聞風喪膽。
可是無疆國卻不一樣,它的子民生在惡劣的環境自是對生存極為渴望。他們的王位也不是世襲制,而是誰最殘忍誰就能踏在橫屍遍野上坐到最高的那位置。
曾經還傳聞過那裡鬧了嚴重的荒災,百姓民不聊生竟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所以在他們的精神世界裡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為了活下去他們寧願犧牲一切。
付敬祥自然知道無疆國一直都是一注威脅,時刻會影響著定國的安寧。
而他作為定國的將軍理因主動挑起大梁去平復鄰國的動亂,他還未等皇帝提議就自己抱拳請願道:“陛下,我們泱泱大國怎能容這無疆國的次次挑釁,邊境不平,百姓難安,臣願親自前往邊關將這禍亂已久的壤邊爭鬥徹底平息。”
皇帝看著如此義勇的付敬祥,心中自是振奮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