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熾烈抽出麋鹿之身,負手而立在付水沫身旁,帳內濃烈的血腥氣還有他周身瀰漫的煞氣詭異地匯聚成魔道之境。
他眼神瞟向了一旁的付水沫,感覺到今夜的作為讓身旁之人有些微微顫抖。
“你怕我?”張熾烈開了口。
付水沫彷彿隔著張熾烈眼裡的殺意看見了璀璨的星辰大海。他以為自己迷了眼,硬是閉眼搖了搖頭,可再次睜眼時大人的眼睛仍舊未放過他。
“大人,他們畢竟是凡間位高權重之人,若是出了什麼亂子怕也給你添了劫。”
“他們敢傷你就該受盡千刀萬剮。”
“大人,我只是你無意間救起的一個小孩,你不必替我做這些…”付水沫害怕張熾烈若是失神真造就了一些性命之憂,斷了仙路,那他豈不是要自責自己一輩子。
“你值得。”
卻是簡單的三個字直破付水沫心頭,他有些不敢置信大人能道出這些字。
在形似修羅場的主帳裡,張熾烈第一次說出了自己心存已久的心思,以前他都只是裝在心裡不願輕易吐露,但今夜所作後卻見到放在心尖的人竟然有些害怕自己,不經意地就將他一直心心念唸的所想忍不住說了出來。
誰都可以怕他,但只有付水沫不能。
“山…山神!你要什麼爵位朕都可以給你!”不遠處,皇帝見形勢已經到了絕望之境,慌張地扯著嗓子對著他們道。
張熾烈重新附回了麋鹿身間,他希望皇帝能誓約三項,將凡間的自然法界秩序修正回來。
“我要你立下血誓!”張熾烈說道,“若是任一違背,我會隨時回來讓你永無安寧之日。”
“神…神仙,你儘管說,朕都答應…”眼看禁軍有些招架不住生靈的圍攻,急紅了眼也不管是什麼誓約,只要能活命就行。
“第一,永遠都不得再辦皇家狩獵;第二,將本不屬於錫山的生靈重歸故里;第三,把那兩隻聖貓交於我處置!”
皇帝聽後竟是有些猶豫:“神仙,這第一第二我都可以承諾,但這第三點可是會挑起他國之戰!”
“笑話,那兩隻妖貓竟然還能動盪你們凡界的朝政,不除去他們,凡界勢必大亂!說,它們在哪!”
皇帝左右為難地顧慮著,一旁的太子都看不下去了急切地道:“神仙,那隻白貓是孤飼養已久,孤能發誓它絕無迫害凡人的能力!倒是那梨花貓,神仙你大可隨意捉去。”
好一招保自己的貓,張熾烈厲眉怒視地看著太子:“我只說最後一遍,交出兩隻聖貓。”
皇帝見張熾烈的樣子愈發衝冠,再不答應怕是整個朝廷都要為那兩隻聖貓陪葬。若是他們都沒了,何懼後面接踵而至的事情。
“梨花貓在椿妃那....至於那白貓,成兒你趕緊交出來!”皇帝焦灼而道,他此刻已是自身難保早也不顧及枕邊之情和盟國之誼。
太子雖是不願,但他並無周旋之地只得讓身後一直護著白貓的手下走了過去。
白貓並不願意靠近張熾烈,它激烈地掙扎在凡人掌中,想借自己的魂力逃脫。
張熾烈早就預料到它的舉動,白貓瞬間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捆鎖在其間,根本不能掙扎而出。
張熾烈將白貓從太子手下的掌間騰空吸了過來,牢牢地將它置在了半空中。
“等會有你受的。”他側過頭間語氣很輕,卻刺人心骨。
雖張熾烈頂著麋鹿的模樣,但他所呈著的煞氣讓白貓不寒而慄,原來這就是冥界判官的威懾,坊間所傳果真沒錯。這個行走在陰陽之隔的仙人,從地獄而焚的惡鬼真是看一眼都顫動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