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大致會進行近半個月,在主帳的東南側留有一榜名,上面每日都會增新各家獵來的數,皇子們也會暗派小廝前去那榜前守著。
天剛微微亮,付水沫就聽見外面有響動。他起身間只覺著頭痛欲裂,應是那禮宴上樑瓊玉酒的後勁兒還未回過來。
他仰了仰脖頸,努力地想記起昨夜後半程發生了什麼,許是那酒勁未散,記憶裡一片空白。他套上魏宣提前給他準備好的戎裝,整理了束髮,便掀開了帳簾朝外走去。
帳外的一處空地上,魏宣正在對著靶子練著箭術,他全神貫注絲毫未見到付水沫悄然走來。
在那紅心靶上已經插滿了快數十根羽箭,可見魏宣確實有兩把刷子。
“魏兄,這麼勤快。”付水沫見他第一日就起早地練著,不免誇讚道。
魏宣剛手脫箭弦,卻聽見付水沫的聲音,箭鋒有些走偏。
“付兄,你醒了?”魏宣放下手中的狼毫毛弓道。
“魏兄,不知我昨晚喝了多少酒,現在都還是麻木的。”
魏宣笑而不語,他走到靶子那將羽箭一支支收回。
“付兄,你也準備一下。這第一日最為關鍵,我們得贏在前頭。”
魏宣收好自己的箭囊後,走向了付水沫遞給他道:“你也試試?”
付水沫猶記得小時候爹曾經手把手教過他箭術,當再次柄著箭弓時,爹的教導句句喃在心裡。
他下盤放穩,目視著前方的箭靶,評判著風的動向狠狠朝前一射,那羽箭“嗖”地一下中了靶心。
“好箭法。”魏宣嘆道。
身後也跟著有鼓掌之聲,兩人回頭一見張熾烈正緩緩走來。
“判官大人,這營帳睡得可還習慣?”魏宣迎上去去詢問。
“還算合適,就是昨日半夜忙碌了一陣沒睡安穩。”
付水沫一聽,難道大人這麼敬業,在凡間忙活了一個白日,晚上還去牽魂渡魄?那作為陰司的他豈不是貪圖享樂還沒給大人分憂,一想到這他趕緊上前道:“大人,辛苦了。”
張熾烈是未能想到付水沫說這句話的,他問道:“你知道我很辛苦?”
“大人,昨夜我沒能幫上忙確是我失職,我以後一定不貪睡,一有職務就立馬上前。”
“哈哈哈哈…”魏宣一聽忍不住笑了。
付水沫奇怪地看著他:“魏兄,這有何好笑?”
“付兄,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昨夜你可是把判官大人折騰慘了!”
“啊…我怎麼了…”付水沫聽他之言,滿腦子都是想尋回那失去的半夜記憶。
“小水,答應我,以後戒酒…”張熾烈見他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無奈道。
“付兄,我來同你說,昨夜你在禮宴上興許是心情大好,沒忍住就喝了許多。我見過許多耍酒瘋的,卻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我做了什麼…”付水沫越聽越有些心虛,難道他在這犯了什麼忌諱。
“初陽他們將醉醺醺的你送到了帳內,可誰知沒一會兒你就跑去判官大人的帳下,誰也攆不走你。攆你一次,你又不知用了什麼法術出現在判官大人的床上,最後大人只能和你交換了營帳才能安穩入睡。”
“籲…還好還好,不是去皇帝老兒面前…”付水沫聽著這行為並不狼狽,還好不是去皇帝老兒面前訴求付府的滅門之禍。
“等等…”他轉念一想,不對勁好像張熾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付水沫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大人,見他眼底斥著殺氣,一臉驚慌地道:“大人,我錯了,我不該耍酒瘋,我明天就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