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荒也不答話,叫了聲:“林僉事。”
“屬下在。”
“陸姑娘的練兵之法,你從前可曾見過啊?”
“回王爺,屬下……嗯,這般練兵之法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嗯,那你以為此等練法如何?”
林僉事喉頭咕噥了一下:“呃,這個……這個,恕屬下愚鈍,實在不敢妄言。”
本來以為王爺帶自己來看,還以為能看到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沒想到看到的不是跑步就是跑步?
他一來猜不出主人這一問究竟是什麼用意,二來這女人和王爺的關系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輕易得罪不起,先前就因為耿直出了事,這會倒是學精了。
而慕容荒卻似乎並沒打算讓他就著臺階下,繼續笑道:“你不用顧忌,只管將心中所想照直出來便是。”
林僉事下意識的看看陸飛煙,只見對方也正斜睨著自己,清麗無倫的俏臉上罩著一層寒霜,腮幫不禁狠抽了兩下,想了想才心翼翼的道:“屬下雖不知這般操練之法與哪家兵法相合,也不知有何妙用,或許……嗯,或許陸姑娘是想來操練這些人的腿腳,以便日後做些哨探、傳信之類的吧……”
他話音未落,慕容荒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陸飛煙剛剛才好起來的心情被他這一笑瞬間弄得興致全無,當下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便轉身而去。
可誰知才剛轉身,就被慕容荒從背後抱在懷裡。
“我還未亮便特意到這荒郊野嶺來瞧你這丫頭,你可倒好,話還沒上兩句便又惱了。”
陸飛煙回頭白了他一眼道:“的好聽,你是特意來氣我的吧?”
“哦,此話怎講?”
“明知故問,你剛才不是跟林僉事一唱一和的笑話我嗎?”
慕容荒聽了笑道:“以人之心度君之腹,你這丫頭可真會編排是非冤枉人,我什麼時候笑話你了?且來聽聽。”
陸飛煙半眯起眸,道:“居然還不承認?那林僉事方才的可不就是你心裡想的?我瞧你聽了他那番話,都還像是找到知音一樣,笑得眼睛都不見了。”
慕容荒輕嘖一聲,隨即將陸飛煙的身輕輕扳轉過來,凝視著她正色道:“自作聰明,我在你眼中便是這般淺薄無知麼?”
陸飛煙抬起眼眸望著他:“怎麼,難道我還冤枉了你?”
“這還用?你讓他們每日跑步,看似是在鍛煉腿腳耐力,實則是為了磨練這些人的性,以檢驗他們是否可堪大用。這番心思瞞得過旁人,卻如何瞞得過我?”
陸飛煙眼中一亮,可想起他們這是在吵架,當即又板起臉來道:“你既然看出來了,還非要攛掇林僉事來擠兌我做什麼?”
慕容荒撫著她的秀發,面含笑意的道:“我只是隨口問他一問,何來‘攛掇’、‘擠兌’?是你硬要對號入座。”
他著,於是雙臂一緊將她擁在懷裡。
陸飛煙也沒掙脫開,任由他抱著。
過了半晌,慕容荒忽然在耳畔輕聲道:“今日便偷個閑,隨我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