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見到這嗣樹開始,就變得焦躁起來,似乎想要掙脫陸飛煙的懷抱。
這還是它一次這般,陸飛煙松開手,凝起雙眉,問它:“這東西確實有問題,是麼?”
“三界中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能沒有問題麼?”千幻化成巨狐,四足騰升起天火,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
“飛煙,你看。”
卻見瀾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那樹下,抬手輕輕撕下一片葉,那葉片破損處卻是流出了血一樣的汁液。
他聞了聞那汁液:“是血。”
絲絲腥味傳入千幻鼻中,它愈發煩躁:“是男的血,這樹是靠吸食男血肉為生的。”
“可這村裡已經沒有男了……”
陸飛煙也摘下一片葉,與瀾景摘下的那片一樣,葉片會流血,她松開手,仍由那染血的殘葉隨風飄落。
“是啊,可它卻活的很精神。”瀾景看著嗣樹,一臉深思。
老婦人自然是聽見了他們的話,此刻已面無血色,她們視為生命之源的東西,到頭來竟然不知是什麼妖邪之物,那麼這些年來已經吃下這些果的人,並且由果生下的人,又該如何?
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正如她自己,就是她的母親吃了果才生下她的。
不,應該,現在整個村裡的人都是果生出來的,那麼她們究竟還不是人呢?
老婦人雙手顫顫,後背早已嚇得冷汗涔涔。
只見她對著千幻“噗通”一聲伏地跪倒,不停地磕頭道:“求神君大發慈悲救救我們,求神君救救我們……”
“你現在跪本座也沒用,去吧,讓她們都進屋去,不要再接近這裡。”千幻難得“溫柔”了一次。
那老婦人也是個知理的,並沒有死纏爛打讓人生厭,她抹著背,轉身蹣跚離開了。
望著那老婦人的背影,陸飛煙道:“她們應該是救不了了,身上都是死氣。”
“嗯。確是如此。”瀾景微微頷首。
兩人同時又將目光轉向那株樹,瀾景笑道:“你要不要將這東西收到冥幻境裡去?不定咱們也能好好研究一下。”
“不要!”陸飛煙嚴聲拒絕,並開始質疑瀾景的審美。
兩人正話間,就聽見樹葉沙沙作響,似乎是在對他們警告。
千幻眸一橫,厲色道:“大膽孽障,竟敢在本座面前如此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