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天早早便來了。
陸飛煙見他除了隨身之物外,還帶了幾個僕廝和一輛大車,上面裝了好幾口大箱,不禁微覺奇怪,於是便開口詢問。
秦天並沒有絲毫隱瞞,當即便告訴了她。
原來明日便是天海城禦極門掌門葛昊的六十大壽,他們此行就是去拜壽的。
禦極門在南潯國也算有名氣,這位葛老爺更是很有些修為,但和陸家這樣數一數二的大宗比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陸家家主自重身份,當然不便親自前往,但禮節和義氣還是要講的,所以最後決定便派首席大弟秦天攜厚禮前去觀禮道賀。
陸飛煙很是高興,她對此行的目的並不關心,只要能有機會四處走走逛逛就行,當下也不再多問,於是便與眾人一同啟程上路。
秦天看看她再瞧瞧被她抱在懷中的赤色狐貍,不由得笑道:“師妹,這就是那隻靈狐?”
“嗯。”陸飛煙順著千幻的毛,心情極好的應了一聲。
被她抱在懷中被當做愛寵的千幻有些憤怒,但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手順得自己很舒服,在掙紮了兩下無果之後,也只好放棄了。
一行人經官道走了兩個時辰,便遠遠地望見了一處宏偉壯麗的城池,那便是南潯國可以與都城媲美的城池——天海城。
一行人從正門而入,但見街道寬廣,屋宇壯闊,商鋪酒肆林立,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秦天看看已是晌午時分,於是便帶眾人來到城中最有名的聚鮮樓歇息吃飯。
那跑堂的二顯然是熟識的,一見秦天便馬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又面帶歉意道:“是秦公來了,今日真是不巧,樓上雅間都被幾個貴客包了,實在是騰不出來,您看……”
秦天微感失望地皺了皺眉,轉頭問道:“師妹,要不咱們去別家算了?”
陸飛煙掃了一下大堂,見還有兩三張空桌,於是微笑道:“不必這麼麻煩了,樓下熱熱鬧鬧的也挺好。”
秦天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錠大銀丟給那二道:“就在樓下吧,多上幾個好菜,來一壇十年的醴酪,要快些。”
“好嘞!秦公放心,請稍坐片刻,酒菜馬上就來。”那二雙手接過銀,笑嘻嘻地將他們引到桌前坐好,不多時,便將酒菜上齊。
陸飛煙和秦天剛吃了一會兒,便聽有人高聲叫道:“二,二在哪裡?人都死絕了麼?”
兩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錦衣男搖著玉骨折扇站在門口,滿臉不豫之色,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勁裝漢。
先前那二慌忙迎了上去,還沒等開口,臉上便“啪”的捱了一巴掌。
“不長眼的憨貨,沒瞧見我們公都在這兒站半天了麼?眼珠擤鼻涕用的?”其中一名神情粗豪的冗髯漢指著他罵道。
那二捱了打卻絲毫不敢動怒,揉著腫起的側臉陪著笑臉道:“是,是,人一時沒瞧見您來了,快……快請!”
他著剛要引眾人去旁邊的空桌,腿上卻又被猛踹了一腳,登時跌倒在地。
“混帳!我們公是什麼身份,豈能在這大堂裡坐?快去準備尚好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