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好像有人悄悄開了門。
一個冰涼的手覆上了她的額頭,然後驚訝了聲,呢喃了幾句話,不過她沒聽清。
後來,那道好聽的女聲似乎消失了。
安清影慢慢睜開眼醒來,漆黑的夜晚,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洩進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剛才,原來是個夢。
她正想著自己可能是發燒糊塗了,正巧這時,房間的門開了。
一位穿著幹練職業裝,模樣精緻的女人拿著條毛巾走了進來,“醒了?”
安清影怔愣了幾秒“.......媽媽。”
謝頌錦嗯了一聲,然後彎下腰,將手裡的溼毛巾對摺,貼上了她的額頭。
“燒還沒完全退,今天的藥吃了?”
她眨眨眼,有點受寵若驚,“每天都有按時吃。”
“嗯,我跟你爸最近都很忙。”女人垂眸看了她一眼,交代了句,“快點好,學業那邊不能落下了。”
“我知道了,”她乖巧地應著,看見女人正打算開門出去,像是想起什麼,連忙喊住她。
謝頌錦手剛搭上把手,偏頭,“有事?”
“前幾天......是我生日。”
謝頌錦頓了幾秒,略微點了下頭,微笑了一下,“生日快樂,明天給你補個蛋糕。”
說完,便開門出去。
夜深人靜,她悄悄嘆了一口氣。
他們都祝她生日快樂,可是沒有一個人給她過生日。
什麼都沒有變。
醒來了一會,眼睛漸漸清明瞭,她抬頭,忽然發現窗外的星星,似乎也沒那麼亮了。
——
安清影的病反覆無常,發燒完又小病不止,一直到新年,臘月迎春的季節,才算好了些。
兩個多月時間,好像要了她半條命。她這病好了,人卻總感覺鬱鬱寡歡,精神上經常提不起勁。
她笑話自己,被謝忘說中了,莫不是真成林黛玉了。
不過這事她沒有向謝頌錦和安恩詢提,因為她知道,他們總說很忙。
生病的這兩個多月,本來學業那邊就已經落下太多了,她不能再無病呻吟給他們添麻煩了。
這次過年,是安清影記事以來,一家人真正在一起過的第一次,按他們的意思,就是放下事業來陪她。
家裡沒請保姆,一沒有必要,二是安清影不喜歡。她覺得三個人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
所以這次新年,謝頌錦難得挽了髮髻,親自上廚房。安恩詢也脫下了西裝,聊起了家常。
爆竹聲中一歲除,安清影以為,新的一年,一切都將會變得不一樣了。
直到年夜飯時,謝頌錦忽然笑了下,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安恩詢,然後平靜地看著她。
那一刻,安清影忽然瞧出了些許溫柔和藹的感覺。那是事業型的母親,幾乎不曾露出過的微笑。
燈光搖曳,不知道晃了誰的眼。
她只聽見母親開口,說“小影,你快要有個弟弟妹妹了。”
窗外不知道哪裡傳來煙花爆竹的聲音,很響,噼裡啪啦的,像是炸開了花。
她忽然就愣住了,沉默了幾秒,慢慢將這個訊息消化。
而後,她莞爾,笑著祝福了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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