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對錯,混淆不清。
他過得,一直是這種不分黑白的日子。至少,他表面上是這樣的。
從她的角度看,許井樾背對著他,身影一如既往地清瘦,肩寬窄腰,孤僻又傲然。
她男朋友在欺負人。
而且,看上去很囂張。
奇怪,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打架了。畢竟第一面的時候,他逃課翻鐵門的技術嫻熟的很,一看就是老手。
她應該對他的這些表示平淡無奇,日常事而已。
可是每一次看見,她會覺得不舒服。她不希望他這樣。
她並未出聲,也沒有上前阻止。
聽他們裝作好人一本正經的教育被他們揍得爹媽不認的幾個學生,她忽然想笑。
她想,自己多少也沾染點喪心病狂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直到她盯見那雙黑色板鞋從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臉上緩緩拿開,然後,鞋底又往那人衣服上蹭了蹭,像是極為嫌棄剛剛踩過那人的臉,直到擦乾淨後才高傲地拿開。
那人扭頭,側臉清雋,骨相有些消瘦,下顎線很明顯。他在跟旁邊喊他哥的那個少年說幾句話。
一個不經意間,他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什麼,側過身來。
在稀薄的瀰漫著骯髒的空氣中,他和她的目光陡然相對而視。
他愕然,驚訝她出現在這裡。
兩人相視,幾秒無言。周圍懂事的人都默默消了聲,忽然覺得極為尷尬。
他剛說些什麼呢?
許井樾淡淡地望著她,唇微張了張,又閉上了。
哦他忘記了,他本來就是這幅模樣。
在她乾淨的眼中是如此不堪。
許井澤還保持著彎下腰將地上那人的衣領攥起,握緊拳的模樣,呆愣轉過頭。
所有人都在看她,一個闖入者。
她誰也沒看,盯著中間那位高瘦的身影,“許井樾。”
“太晚了。”她伸出手,微微一笑,“跟我回家吧。”
許井樾一愣,往下,看了一眼她的手。
他沒說話,慢慢走了過去。
朝著她的方向,那裡挺亮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