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影見到許井澤了。
某天下午她外出去便利店買了一些東西,在回謝家的路上,心血來潮抄了近道的一條較為偏僻的小路回家。
這一帶幾乎沒什麼人會來往,被些許知情學生調侃謂為“案發現場”。
逼仄的小路交錯,巷子裡十分狹窄,屋下的簷角囂張地延長出來,佔著本就所剩無幾的空間,道旁樹枝許久未修剪,橫七豎八的破窗而入,且繼續歪來扭曲的肆意生長。
幾欲連空氣都被擠壓得變形。
這樣的巷道,似乎生來就是危險地帶。安清影才走進來不久,腳踝邊的亞麻裙襬就不知何時被路邊帶刺的小枝給蹭著,刮破了一道口。
道路不平,她開始後悔進來了。
可巧了,難上加難的事又被她撞見了。
當她小心翼翼地踩過滿地破碎的玻璃片和大大小小硌腳還有些鋒利的石子,本來還開始慶幸時,抬頭便撞見了案發現場。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初高中三天一小打五天干群架的日常瑣事。見慣了這些事自然就對校園霸凌免疫了。
她雖想幫,可是很無力。自己什麼都沒有,也沒用。
角落裡很多人,煙霧繚繞的,她蒼白無力地大概掃了一眼,抬腳就往外走。
人群裡,一個男生臉色難堪的很,目光惡狠狠地瞪著“許井澤,你信不信我去老師那裡告,告你?”
“你儘管去告啊,我可以跟老師說這是你自願的,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嘖,你到底怎麼還有臉說啊?”
幾個男生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但嘴上不饒人。
“許井澤,許井樾,還有你們幾個他媽的都是狗畜生,有人生沒人要的賤人!日了狗——”
安清影瞬間僵在原地,眨了下眼。那道聲音自她後方模糊地傳來,卻清楚地透過她的耳膜。
那個名字。
那人穿著黑色板鞋,目光冷淡,居高臨下“把嘴放乾淨些。”
“井樾哥!”
旁邊有人喊了一聲,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下一秒,周圍的人聽見了清脆的骨響聲,帶著一種恨意。
驀地,那個學生躺在了地上。
他睨著,冷笑,緩緩道“那你說一下,被你所謂的畜生踩在腳下,是一種什麼感覺?”
午後的陽光被樹枝分的零碎,落在外面已經所剩無幾。遠處牆角附近視線有些暗,因為微弱的光透不進去。
她在遠遠的外面,話沒聽清,但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她男朋友。
周圍有很多同類,還有一個清俊的少年似乎在喊他哥,好像叫許井,澤?
聽名字好像是有些聯絡,如果仔細看的話,長相也有三四分相似。
周圍人很多,雜亂的角落,雜亂的聲音。
他的世界昏暗一片,她站在零碎的光裡,算不清自己到底是侵略者還是拾荒者。
她不知所措,低頭看見了自己破損的裙角那塊,忽然想起來她幫他縫補過的那件黑色風衣外套。
記憶四面八方湧來。
好像,他過得一直是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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