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舟只覺得一陣冰冷，身體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她不太習慣和不熟悉的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什麼？”她一邊掩飾尷尬地問，一邊低頭朝自己胸口看，然後滿臉通紅。
喬輕舟：“……”
“過敏嗎？”蕭玥還在無知地發問，“我以前也有過一次，全身都紅了，還特別癢，醫生說是過敏，你不癢嗎？”
喬輕舟：“……不癢，可能不小心在哪撞了一下。”
“可是你脖子上也有不少。”
喬輕舟又尷尬又無力，“……脖子也撞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慕少傾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跡，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兩人並排躺下，喬輕舟看還開的燈，又起來打燈給關了。
黑暗裡，只能聽到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她其實還是很不習慣與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慕少傾的接觸卻一點也排斥。
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排斥。
不管記得的之前，還是忘記的以後。
“你這只泰迪熊……”喬輕舟知道蕭玥也沒睡著，於是想試著跟她聊會兒天，“很可愛。”
蕭玥沒說話，但喬輕舟聽到她極輕地笑了一聲。
她有些訝異地望向靠牆的蕭玥，卻什麼也沒看到。
——只是誇了一下她的熊，她就笑了？
只可惜沒看到她微笑的樣子，不知道跟蘭姨像不像。
“是二哥送給我的。”
正在考慮著如何尋找話題的喬輕舟，突然聽到蕭玥這樣說。
“……二哥？”
“二哥就是慕少傾。”蕭玥說。
喬輕舟心情微微有些異樣
——果然是慕少傾送的！
可是，這只熊為什麼跟自己的很小的時候丟失的那隻那麼像？
其實喬輕舟已經不記得那只是泰迪玩具熊長什麼樣子了？
要不是高中的時候慕少傾送她一隻，她現在估計都想不起自己還有過那樣一隻玩具熊。
什麼“熊不見了之後哭得很傷心”這種事，也不過是王佩瑜女士的一面之辭，她完全沒了印象。
可是看到這只時，她就馬上知道這只熊是沒有尾巴的。
因為熊尾巴是被她自己揪掉的。
為什麼要揪掉已經不可考，但是掉了之後那種遺憾的心情仍然留在了心底。
所以，蕭玥現在寶貝得不得了的又舊又髒的破熊，曾經是屬於她的？
它究竟經歷了一場怎樣光怪陸離的境遇？
蕭玥說完那句話，就不再開口，喬輕舟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很好的突破口，兩人就這樣僵著。
她之所以能對蕭玥這麼放心，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覺得蕭玥很可能是蘭姨的女兒，如果沒有這層猜測支撐，心煩意亂的她估計也不會搭理蕭玥。
說真的，她完全不知道蕭玥把自己帶來是為了什麼，她身上完全無利可圖。
搞不好連蕭玥自己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