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即便真有點什麼,那也只是當事人一時的鬼迷心竅,等從那種著魔入魔的狀態中稍稍恢複過去,過後就沒有不後悔的。
世人皆看不開。
慕少傾尤甚。
蕭宇南置身事外,看著局內人的慕少傾這些年來的苦苦掙紮、逆風而行,心底好笑的同時,也勉不了會替他生出一絲可憐之情。
——以慕少傾各方面都優於常人的條件,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會得不到?
何必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又窩囊?
蕭宇南看見被逼紅的眼眶,彷彿下一秒就能流出血來,頓時吃驚不已。
不過,轉眼之間,像是他的幻覺一樣,又完全消失了。
蕭宇南看著近乎偏執的他,內心深處不覺得隱隱生出一些後怕和慶幸來。
——要是多年前,自己對那個姓喬的女人趕盡殺絕,眼下的他會是什麼下場,還真不好說。
就在蕭宇南猜測他再這樣站下去、會不會直接變成一塊石頭時,他卻抬腳朝自己的車走去。
“喂——”蕭宇南忍不住叫了一聲。
慕少傾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
蕭宇南其實壓根就沒想好要說什麼,只是思緒一時有些紛亂,沒管好嘴叫了他。
這會兒,他只好勉為其難地笑著說,“蕭丫頭不會對你女人做什麼,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她‘已經’做了什麼。”慕少傾的背影一瞬間變得格外深刻,他不再停留,徑直走向碎了一塊玻璃的車子。
確實,跟蕭宇南相比,蕭玥的破壞力沒有那麼變態。
但蕭玥剛才對他開了槍,這也是慕少傾也沒有想到的。
他知道一個人妒嫉起來有多可怕——他自己就深有體會。
那種簡直恨不能將這世上所有覬覦她的人,全部都消滅掉的瘋狂與燥鬱。
慕少傾還沒走到,就先行脫下自己身上那件薄毛衫,信手揉成一團後,塞進後窗漏風的玻璃缺口處。
上車後,一點也沒耽誤就揚長而去。
他將車開得飛快,突然意識到什麼以後,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了一眼。
喬錦時估計被蒙得有些難受,自己把毛毯拉扯到了胸口。
慕少傾咬了咬牙,把車子穩穩地停在路邊,反身替他掖好。
他並不急著重新啟動車子,而且從副駕的隔板裡取出紗布和止血藥,摸出小腿處的匕首。
把這些都擺放好以後,他擼起袖子,槍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但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一樣,猛地將尖刀刺了進去,傷口一瞬間流血如柱。
他面無表情地在肉裡攪了幾下,碰到一處硬的東西時,又使了些腕力用勁一挑,嫻熟地摳出來一顆帶著血肉的子彈。
車裡彌漫著濃鬱的血色。
慕少傾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後座。
他額前的頭發都被冷汗浸濕,但整個過程卻沒聽到他吭一聲。
粗略地包紮完,他服了一粒藥丸,這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
電話剛一接通,他直接說,“我要李素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