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現在,”慕少傾聲音有些發硬,“葉翎拽你的時候,不就已經受傷了嗎?為什麼要隱瞞?”
喬輕舟這回不笑了,她盯著慕少傾看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訝異。
什麼意思?
是他一直關注著她,然後也知道她腳受了傷嗎?
所以才能找到她?
怎麼回事?
慕少傾也許並不等她的回答,“罵”完就自顧自、有些發愁地盯著喬輕舟像是一邊被塞了一個饅頭的腳踝看。
時間並不長,應該冷敷,但是包裡沒有冰塊。
要是他自己的話,沒有也就算了,直接拿繃帶纏緊就行,不至於影響走路,可是——
他皺著眉,抬眼看了一眼喬輕舟,卻見她正以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麼了?”慕少傾這才開始擔心,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傷。
對,血!
還是不等回答,他就動手在喬輕舟身上“檢查”起來。
喬輕舟:“……”
她承認自己這一回真被嚇著了。
後知後覺,她抬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誰知,被慕少傾輕易就避了開去。
“流|氓”兩個字,就像魚刺一樣,卡在喬輕舟嗓子裡,也沒能成功配合動作、一氣呵成地說出。
“你做什麼?”慕少傾不解地看著她。
還有臉“一臉的無辜”。
喬輕舟:“……”
慕少傾瞳孔驟縮,一把擒住她的手,厲聲道:“手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抓了一把……刺。”喬輕舟有些有氣無力地回答。
慕少傾垂眸想了一下,猛地掀開眼皮,“也是被葉翎拽的時候?”
喬輕舟乖巧地點點頭。
她沒敢說自己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也抓了,刺到現在都還沒挑幹淨。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在沒有燈光汙染的山林,唯一可用作照明的就是頭頂的月光,但山深樹高,月光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慕少傾也不廢話,他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隻小手電,看了看喬輕舟都是血洞的手,按開後,把小手電往自己嘴裡一塞。
喬輕舟:“……那個,其實我另一隻手還好,能用。”
慕少傾抬頭,他嘴裡的燈光也跟著照了過來,喬輕舟下意識想伸手擋,伸的還是被慕少傾捏住的那隻手,不能動,於是她又換了另一隻手。
剛好被燈光一照,確實“能用”。
慕少傾把小手電從嘴裡拿下來,塞進她的手裡。
接著,他又從包裡取出一卷白得晃眼的繃帶。
喬輕舟握著沾了他口水的手電,粘膩感很怪異,手有些僵,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想握緊還是想直接扔掉。
“照著腳。”慕少傾說。
“哦。”
慕少傾一手託著她的腳,一手拿純白的繃帶在腳上繞了三四圈,這才抬起頭,“我現在把腫的地方先纏緊,一會兒不至於更嚴重。”
“嗯,”喬輕舟對急救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只能神色淡定地說,“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