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人明明無力阻擋,而自己完全有面對能力的時候。
王佩瑜見他眼睛有點發紅,人也發蒙,只當他是小孩子做了什麼自以為好的事滿心期待得到大人的表揚,沒想到不僅沒得到表揚,還招來一頓臭罵,然後心裡委屈難過得不行。
想到他說從小父母雙亡,被一個什麼叔叔撫養大,猜想他日子過得肯定不好。
不然也不會考上了重高還利用課餘時間,跑到自己店裡來打工。
這一身的本領,搞不好就是平日裡常常被人打練就出來的。
她心裡一軟,勉強夠高摸了摸他的頭,“佩姨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不是要罵你,只是這次你得罪了他們,他們下次要是找更多人圍追堵截你可怎麼辦呀?你想過嗎?佩姨也不對,你這麼大人了,確實不應該兇你,乖,你別難過了。”
喬輕舟站在一邊,手還在後怕地輕輕發抖,心裡卻忍不住吐槽道:他都這麼大的人,你還他當小孩子哄?媽,我都不吃這一套好嗎?
誰知慕少傾竟然出奇的乖,他低垂著頭,輕聲應道:“我知道了,佩姨,下次不會了。”
喬輕舟:“……”
她木然著一張臉,偏頭看了看門外依然耀眼奪目的天光。
別說紅雨了,連雨都沒下啊?
視線再落回慕少傾身上,這家夥是哪根筯搭錯了?
竟然一秒變“乖巧溫順”的小綿羊。
喬輕舟從糾結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時,慕少傾已經扶起被踹倒的桌椅板凳,正捧著杯子喝著什麼。
“楚楚,你也來喝一杯。”王佩瑜招呼她過去。
“呃……我就不用了。”喬輕舟立刻知道他喝的是什麼鬼。
——王佩瑜女士親手密制的“壓驚茶”。
難喝到死。
上過一次當,就終身難忘。
王佩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她手裡塞了一杯。
喬輕舟心裡頓時慘叫聲一片。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她正猶豫著是壯士斷腕一口悶了,還是拒絕掉然後被王佩瑜女士痛打一頓?
不經意間,她抬眼看了一下慕少傾。
只見那喝著茶的家夥,居然神色柔和而恬淡。
喬輕舟不禁猜測:難道老媽把配方改了,口感已經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她低頭,盯著杯子裡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壓驚茶”,沒來由地一陣“心驚膽戰”。
在王佩瑜近乎逼迫的視線下,不得已,她捏著鼻子抿了一小口。
驀然遭受荼毒的舌|尖,讓喬輕舟頓時心生惱怒。
我去——慕少傾你|丫的,到底是有病還是味覺十級傷殘?
這種東西,你還喝得這麼淡定享受?
最後,喬輕舟毅然選擇了後者——讓王佩瑜女士糊了降龍的十巴掌。
這樣既疏解了她受到了驚嚇,也讓王佩瑜的驚嚇得到了很好的發洩。
從慕少傾微微翹起的唇角來看,似乎他也得到了很好的“壓驚”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