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同學們都答不上來的題,老師會說“就讓喬輕舟上臺來給大家演算過程”,現在換人了;
以前考完,大家都說“走,去找喬輕舟對對答案,看看能考多少分”,現在也換人了;
以前大家都給她偷偷遞小紙條,現在大家都讓她幫忙遞小紙條,其中還不乏男生——
喬輕舟:“……”
她覺得自己心底有個小人,正抱著頭嘶聲怒嚎。
喬輕舟一邊忍著內心的天崩地裂飛沙走石、把一天內不知是第幾次的小紙條推到了同桌桌上,一邊對這個見異思遷得如此迅速且徹底的世界,心生絕望。
當然,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誰叫人家比自己聰明,比自己努力,還比自己漂——亮——
這些喬輕舟都咬碎牙承認了,但他丫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又是怎麼回事?
少年慕少傾轉過臉來,目光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他當著喬輕舟的面,把這張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一般來之不易的小紙條,隨手一揉,再隨意往後一撇,就準確無無誤地扔進了教室後門的垃圾桶裡。
喬輕舟看著那一團東西,以完美拋物線的姿態正中垃圾桶,當即氣得頭頂就要著火。
你丫這麼厲害,怎麼不進校籃球隊?
可那家夥似乎還嫌不夠,再次轉過來,冷冷地說,“以後別再給我傳這種東西。”
喬輕舟:“……”
我就靠了!
她氣得胸口都開始痛。
這是老孃傳的嗎!
這是老孃要傳的嗎!
你以為老孃願意傳嗎!
喬輕舟摁著胸口,呼吸都急促了些。
別跟這種人生氣,喬輕舟,你要做的是在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徹底碾壓他,比如從“第一”的寶座上,把他拉下來什麼的。
別生氣別生氣,要淡定。
喬輕舟沒料人生這麼的莎士比亞。
她昨晚就著“對慕少傾深深的痛惡”,啃書到半夜三點,今天就“幸運”地與他相見。
老天爺莫不是要懲罰她想某人想得太投入了吧?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不在冤家路窄中爆發,就在冤家路窄中變態。
喬輕舟心裡冷笑。
這下你落在我手上了吧?
她把水杯往旁邊一推,大|爺似的說,“我要的是冰紅茶,不是白開水。”
喬輕舟剛一得瑟說完,腦門就被一巴掌拍得往後一仰。
“想喝什麼自己拿,怎麼還麻煩小慕了?你又不是客人,沒看見他很忙嗎?”
王佩瑜女士把新做好的黑森林蛋糕往她面前一放,喋喋不休地教育道,“看來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這點情商都沒有,以後還不知道多招人討厭!快點吃,吃完你也幫忙照顧客人。”
喬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