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瑜女士這個蛋糕店開了有三四年時間,生意不好也不壞,基本也就維持不賠本的水平。
她蛋糕做得十分講究,原材料也都選得很仔細,但這些一般人也吃不出來,只會覺得你賣的比別家貴。
只有那些真正注重口感的人才會經常過來光顧。
店裡的裝修喬輕舟出不了什麼主意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店員制服她卻十分堅持——一定要選日系蛋糕店裡那種修身又養眼的款式。
她的理由很簡單粗暴。
“什麼人喜歡吃甜食,女孩子啊!所以這種制服是最吸引女孩子的,相信我!媽,你再招幾個漂亮的男服務員,保證生意好得不得了。”
前面那條王佩瑜勉強接受了,但後面那條——果然還是算了吧。
她招來了個二十來歲從鄉下來城裡打工的女孩小鄭。
小鄭不僅不美,還有點不太好看,面板很黑。
喬輕舟對自己精挑細選的美形制服,穿出這種效果而失望不已,但也不好就別人天生的硬體評頭論足說什麼,只好減少了來店裡的次數,想吃什麼一般都是打電話讓老媽帶回家。
再加上升入高三後,課業緊張,一晃開學都三個月還沒去過店裡。
雖然是“精挑細選”,卻也只是工作服,不能弄得太花哨。
純白的襯衣,有男款的深咖色長褲和女款的長裙,搭配同樣是深咖色領結和荷葉邊圍裙。
衣料的垂感很好,呈現緞面的水滑,收腰的效果顯著——她親自試穿過的。
一口氣訂了三十套,結果只有小鄭一個服務員,還穿得十分不倫不類,說不出的怪異。
喬輕舟想過,要不給她再換一套,免得嚇跑顧客,但人家小鄭特豪爽地說這衣服挺好看,不用換了。
她拿著衣服,心裡悲痛萬分,一個勁地默默道歉:早知道你會被人這麼穿,我當初就不該買下你,嗚嗚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為了一己私慾,讓你遭受這種折磨與非議。
所以,當她看到眼前的人,把衣服穿得如此美好性|感得不像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少年人特有的清瘦白淨的下巴,喉結好看地微微凸|起,露出的面板很光滑,領口的扣子繫到最上一顆,把領結都稱漂亮了,肩膀平正,能撐起衣服又不至於緊繃,圍裙一點也不髒,一直垂到小腿的位置,荷葉邊和身後一長串的腰帶相得益彰,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禁|欲式的纖細青澀的柔美感覺。
哇啊!
喬輕舟欣賞的目光繞著那人轉了幾輪,差點忍不住就要鼓掌,然後她看清了那人下巴以上的部分。
呃,如果這個人不是新來的轉校生,就更好了。
不是不美形,是太美形。
連頭發絲都無可挑剔,又黑又亮的……他整個人就像是從cap筆下走出來的一樣。
再美形也沒有。
甩安洛希那家夥兩條街都沒問題。
可就是這樣,喬輕舟才會如此遺憾。
她簡直討厭死這家夥了。
從第一天就開始討厭。
喬輕舟自認是個好相處的人,家裡是有些錢,但她從來不像唐淑怡一樣自覺有什麼了不起,她見人說話都帶著三分笑意。
可她笑容可掬地跟新來的同桌打招呼,那廝卻惡狠狠地瞪著自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瞪完他一個字都沒說就看起書來,完全把她當一坨空氣,給無視了。
這些還不算。
他轉來之前,喬輕舟大部分是第一,偶爾會第二;自從他轉來之後,喬輕舟就變成了大部分第二,偶爾還會第三。
削尖了腦袋也擠不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