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傾其實是有些呆住了。
但鑒於他平時的表情總是過於平淡,不顯山不露水慣了,一般情況下,真想讓人察覺出他有什麼情緒變化,其實還比較困難。
喬輕舟把勺子遞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肯定自己是想多了。
——他理解的意思跟喬輕舟想要表達的肯定不是同一個意思。
她只是想讓自己試試,這家的湯也許並不合她的口味。
別看主動表白的是喬輕舟,而且表白當天他就被吻了,但喬輕舟其實並不如她外表看起來的那般輕松平靜。
而且,他也知道,喬輕舟之所以會選擇告白,原因也不是他以為、他想要的那樣。
她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
可慕少傾還是……不管她因為什麼,都捨不得拒絕罷了。
在這個一言不合就上|床的飛速時代,像他們兩個這樣小心翼翼地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之後,連牽個手都循序漸進的純情情侶,簡直跟如鳳毛麟角一樣稀有。
他知道喬輕舟對人有多防備。
喬輕舟總是很小心地與人保持著她自以為的安全距離,從不輕意讓人隨隨便便地走近。
走進去,更是難上加難。
一開始,“陌生人”的慕少傾,甚至都不敢站得離她太近,更別說有什麼肢體上的過多接觸。
偶爾情難自禁下稍微越矩的行為,他都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剋制自己想要進一步的沖動,也都會讓喬輕舟緊張好長時間。
她隨時隨地在身上背了一隻隱形的殼。
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縮到裡面,任你怎麼努力都要把你排除在外,直到她覺得安全了,才會探頭探腦地再次出來。
慕少傾知道她的症結所在。
秦晴那個半路外科醫生,也明裡暗裡跟他提過一些。
所以不論他怎麼渴望欲|求,理智都能將他那些沖動禁錮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不會出來隨意暢快。
他甚至都不敢逾越去詢問喬輕舟,在看到那一灘血的時候,到底想到了什麼?
為什麼臉色會這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