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護士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有什麼區別?院長一樣饒不了他,只不過後果多捎帶了一個無辜的自己罷了。
“等等,這個字用不著你來簽。”
雅醫生筆尖一頓。
他看向走廊那頭正走過來的漂亮男人,略帶挑畔的目光從他手上的繳款單掃過,長眉一挑:“那你簽?”
慕少傾也不說話,快速走過來,把一沓單子塞進喬輕舟手裡,腳下不停地直沖畜生而去。
男人不知怎麼突然心生恐懼,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啊——”
慕少傾根本不跟他廢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來就當胸給了他一拳。
又穩又狠。
男人直接躺倒在地,接下來,似乎全身哪個地方都中了招。
一開始他還能發出“嗷嗷”的慘叫聲,後來什麼聲都沒了。
“雅醫生……”小護士看得很是解氣,但這畢竟是醫院,周圍還有好幾個攝像頭正虎視耽耽地“看”著他們呢,被院長知道還是免不了要被罵,“我們要不要上去拉一下架?”
雅醫生頭也不回,“要去你去,我就喜歡看人渣被人胖揍。”
然後,他提了提音量,“那誰……英雄啊,你手腳再麻利點,我還得進去手術呢,晚了我可不保證還有氣。”
“一分鐘。”慕少傾說完,停止了單方面的毆打,微微傾下身去。
男人以為他要放狠話,居然先行發起狠來,“……我就是不簽,你能把我怎麼樣。”
喬輕舟下意識地把手裡厚厚的一沓紙全部捏得皺成一團,指尖幾乎快折斷。
雖然她只去過李欣家一次,但這個男人卻見過不少次——公司的集體活動可以帶家屬。
她以前怎麼也沒發現這男人其實一直都是戴著一張“忠厚老實”的虛偽面具?
原來他喪失的不止是良心,還有此身為人最起碼的理智。
李欣出事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她覺得自己的心跟腦袋一樣,疼痛過後,麻木近乎有些茫然。
慕少傾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沖倒在地上的男人輕輕笑了一下。
男人見了,頓時不明原因地打了個寒顫。
那笑容帶著說不出的冷酷與惡毒。
像是書裡寫的“來自地獄的微笑”。
然後,他聽到俊美的男人薄唇輕啟,耳語一般地低聲對他說,“你以為我在乎你老婆的死活?別急,我知道你也不在乎,那花城小區5號樓404房那個叫玲玲的小女孩呢?你也不在乎?想問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