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而粗重的呼吸,噴在喬輕舟的臉上脖子上,再加上手心不斷強硬的觸感,這些都讓她變成宕機狀態,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在她唇齒間的一勾一劃、都能輕易挑動她潛伏已久的敏感神經。
慕少傾放開她的時候,喬輕舟覺得自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才覺得自己沒被憋死。
“你怎麼總學不會用鼻子呼吸?”慕少傾笑著問。
他的呼吸也仍然粗重,但跟喬輕舟比起來好很多。
喬輕舟坐回副駕,摁著“撲通撲通”跳得跟快報廢一樣的心髒。
她一想到這隻手剛剛碰到的地方,摸了電門一樣,又立刻放了下來,一時間手足無措得簡直不知道要放在哪裡才好。
喬輕舟沒有回答。
她腦子太亂,如果是另外任何一個人對她做出這種事,她早就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大學有個挺受歡迎的學長,自以為喬輕舟的不理不睬是欲擒故縱,各種示好不成功之後,想當眾強吻的時候,被喬輕舟踢裂了脛骨。
但剛才吻她的人是慕少傾。
“你生氣了?”慕少傾不見她回答,輕聲問了一句,他看著喬輕舟說:“就算你生氣了,我也不打算道歉。”
喬輕舟還是沒有回答,她直直地看著燈光交錯的前方,一語不發。
慕少傾臉上的神采黯了黯。
停車場的車越來越多,再等下去一會兒出去還得排隊,他打著車子拐了出去。
週末的夜晚車再多,也多不過白天,來的時候開了一小時,回去的時候也就半個小時多點。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交談。
“你等會兒,我抱他上樓。”慕少傾在她推開車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喬輕舟背對著他頓了頓,推開車門下了車,開啟後座,收拾起在遊樂園給小錦買的一堆小玩意。
慕少傾抱起小錦,輕輕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轉身鎖了車,回頭看喬輕舟已經去按電梯了。
他望著燈光下瘦小凝重的身影,一邊心疼一邊嘲笑起自己的自制力。
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他怎麼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一點就著了。
不困於情,方能不亂於心。
師父說得果然沒錯。
慕少傾把小錦小心地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襪,蓋上小被子,才起身告辭。
喬輕舟送他到門口。
已經走出去的慕少傾突然轉過身來,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該還給你了。”
過道燈在慕少傾頭頂靠後的地方,照不到他的面前,房間裡的燈也被半開的門和喬輕舟擋了個大半,暗淡無光的鑰匙,靜靜地躺在慕少傾的掌心。
慕少傾的手很好看,面板很白,手指修長,還指節分明,柔韌不失有力。
喬輕舟以為是第一次見面的菜場那次,她就覺得慕少傾伸過來的手很好看,握了之後,掌心那層厚厚的繭卻是她沒有料到的。
在那之前,喬輕舟還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手控。
“沒有,”喬輕舟低頭看著他的手,輕輕地說,“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