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丁丁百思不得其解。
就光看著她轉溜著眼珠,一被問起這個,總是裝沒聽見。
不說拉倒。
阮棠這是第一次來丁丁的小出租屋,本來還想在這蹭幾天。
可是狹小擁擠的環境出乎了她的意料,一張床放下後,就再容不下別的東西,連洗手間都是公用的。“丁丁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五千。”
看到阮棠滿臉的驚愕,丁丁忙著安慰她:“又不是什麼有技術含量的工作,這個工資還行了,還有更少的,有藝人只給三四千。”
“誰啊?”阮棠難以想象這點錢在北京怎麼活。
丁丁想了想:“艾舟的助理吧,才三千五。”
“艾舟這麼摳啊。”阮棠頓時咯咯直笑,笑完之後問,“那有沒有工資給的很高的?”
“我認識的最高好像有八千?”
“那我也給你八千。”阮棠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你換個房子吧。”
丁丁這裡實在是住不了,而且合租屋人多口雜,萬一發現阮棠,偷拍到什麼傳上網,又是個麻煩。
阮棠沒把手機帶在身邊,想聯系的人統統沒有號碼,她只能揉揉腦袋想想辦法:“你有我媽經紀人的聯系方式嗎?”
“棠棠。”範瑜開著輛路虎來接女兒,阮棠將近一年沒見她了,一跨上車,鼻子竟然酸酸的。
“媽!”
範瑜動人的嗓音給京腔憑添了一股優雅:“出什麼事兒了?”
阮棠不是那種事無巨細都會找媽媽的人,比起阮霖的孤獨,範瑜更加顯得獨立而且強大,所以,阮棠還是跟爸爸比較親。
但躲到阮霖那裡已經不管用了。
阮棠說:“也沒什麼事,就是這幾天想找個地方靜靜。”
範瑜聽後笑了笑:“怎麼樣,娛樂圈這條路比你想象的要難吧?”
十幾年前演電視劇爆紅,可以說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再回歸娛樂圈,沒有依靠範瑜的支援,阮棠橫沖直闖,撞了一腦袋包。
天後的網癮大得很,早把女兒在網上的那些黑料,看了個七七八八。
範瑜調侃道:“其實我覺得《幸運星》挺好聽的。”
調侃不夠,還要用她天籟般的嗓子在車裡唱了兩句。
阮棠聽得頭皮發麻:“媽你饒了我吧。”
範瑜縱聲笑,開導她:“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剛出道的時候,也被迫唱了《流淚的女人》啊,公司還給我起了個藝名,叫範以藍。”
“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瞎透了啊,等我紅了,就把名字改回來,再也不唱口水歌。”
後來範瑜當然紅透了亞洲,成為了一個時代,她用回了本來的名字,喜歡什麼歌,就唱什麼歌。
阮棠隱隱有了點啟發,若有所思。
也是時候把心思放回自己的事業上了,這幾天,她一直在陪沈致瞎胡鬧。
她才十九歲,是娛樂圈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冉冉升起的新星,這麼好的年紀,怎麼能把時間放在膩歪的戀愛上呢?更何況物件居然是沈致,從那個下雨的夜晚過後,阮棠的三觀就碎了一地,再也拼不好了。
當天晚上,她在範瑜家住下來,總算睡得安穩了些。
次日一早,母女兩個親親熱熱地共進了早餐,範瑜大方地讓女兒進自己的書房,架子上擺滿了絕版的黑膠唱片,阮棠一頭紮進去,就再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