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哦”了一聲,就去給人打電話了,電話裡還商量著:“魚湯?那也行,放點白胡椒。”
打完電話就來陪她聊幾句:“你這回又惹了事?”
“已經解決了。”阮棠託著腮,二郎腿翹著,沒注意到,阮霖也是這個姿勢。
父女兩個長得十分像,氣質也像。
只不過阮霖早早退圈,回歸了普通人的生活,活得十分率性,本來年輕時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年紀大了,任由自己發福,畫風也變得粗獷起來。
“那你怎麼還往我這兒跑?”阮霖不解。
她一向是躲記者才會到他這裡來住幾天。
阮棠心虛著喝水,沒說話。
“對了,沈致回來了是不是?這小子最近在做什麼?”阮霖又說。
“我也不清楚。”阮棠起了身,假裝去看院子裡養的花花草草。
當她在阮霖家蹭過午飯,又蹭了床,補了一覺睡醒過來以後,沈致已經坐在客廳裡,跟阮霖聊了很久了。
阮棠一見到那個西裝的側影,就知道是誰,腳步釘在原地。
沈致追來的可真快。
“醒啦?”阮霖伸過頭來,“你怎麼沒告訴我,沈致現在在給你做經紀工作呀?”
“沒事,小叔叔,”沈致沒朝她看,淡淡地對阮霖笑,“棠棠還小。”
阮棠硬著頭皮走過去。
“今天還要去公司呢,走吧。”沈致道。
阮霖也與沈致站在統一戰線:“去吧。”
她忐忑不安地隨沈致上了車,衚衕裡不好開,司機極其緩慢地朝前顛簸著行駛。
阮霖在後視鏡裡站了很久,目送著他們。
阮棠等著沈致罵自己一頓,然而他問話的聲音輕輕的:“不是說過,讓你不要亂跑嗎?”
“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娛記也撤了。”阮棠垂著腦袋道。
沈致說:“嗯?”
她心一緊,重新找了個理由:“我有點認床,睡不好,還老做噩夢。”
“那個房間你從小就在裡面住,現在就住不慣了嗎?”沈致也沒被這個理由糊弄住。
她語塞。
他問她:“你做噩夢,是指你昨晚跟我說的那個夢嗎?”
阮棠愣了愣。
當然不是噩夢。
……只是比噩夢來得還意外。
讓她一下子亂了分寸,除了逃避,想不出其他解脫的辦法。
她支吾著:“我……我……”
“別再任性了,”沈致打消了她的疑慮,“昨天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回來過嗎?沒有。”
“啊?”阮棠回頭,愣愣地看著他,“沒有嗎?”
“你在擔心什麼?”沈致微微勾起了一側的唇角,眸中隱著深不可測的光,“還是說,你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