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紮著條小辮,頭戴墨鏡,穿著件灰撲撲的沖鋒衣,不是別人,就是她那老爹阮霖。
“爸!”阮棠撿起地上的球,用力一扔,元寶秒鬆了爪,去追。
她趕緊走過去,隔著道鐵門,心裡很糾結:“你這是……”
感覺他是很正經地過來探監的。
旁邊的保安還在猶豫該不該過來開門,暗搓搓地用遙控器按了一下解鎖,阮棠看他一眼,把門拉開。
“不是你昨晚上兩點給我發資訊,說讓我來救你嗎?”阮霖把墨鏡摘下,雙腳踏著地,把車騎進來。
阮棠揉揉太陽xue,是有這麼回事來著。
昨晚數了幾千頭羊都睡不著,折磨得她快瘋了。
說話間元寶咬著球跑了回來,把球扔在阮棠腳下,抬起前爪期待地看著她。
她撿起來又是一扔。
“我是讓你來接我,你就用這個載我回去?我要是被記者發現了怎麼辦呀?”阮棠崩潰地指著他的小電驢。
別人都是坑爹,她是被爹坑。
阮霖當然要表示自己是靠譜的,他從後座拾起了頭盔,“沒事,你戴這個,他們認不出來。”
他哈哈一笑:“沒辦法,北京太他媽堵了。”
阮棠褲腿一沉,元寶又回來了,輕輕叼著她的衣角。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扔球。
“我回去拿個手機。”扔完球她直起身,扶著自己的老腰往屋裡走,“等我一下。”
“穿件厚外套,降溫了。”阮霖在身後大聲提醒。
阮棠穿得嚴嚴實實的,先是戴上外套的帽子,然後把頭盔卡在外面,坐上了阮霖的寶馬後座。
他們剛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來。
“阮小姐,沈先生吩咐過,您不能出去。”
“啊?說什麼?”阮棠光看著對方嘴一張一合,愣是一個字沒聽清,費力地把擋風玻璃推上去。
就聽到阮霖霸氣側漏:“反了他,我女兒能去哪我說了算,趕緊開門!”
保安一驚,左右為難地把門開啟。
小電驢載著父女兩個,靈巧地鑽過一輛一輛車的縫隙,在擁堵的路上疾馳。
阮棠牢牢抓著阮霖的沖鋒衣,不得不贊賞起他來,還是這電驢子給力,就是風呼呼地吹得人有點冷。
阮霖的四合院,一會兒就到了。
“你那個小女朋友呢?”阮棠摘下頭盔,拿掉帽子,緩了口氣,四處看看。
老爹交女朋友的事,她倒是不怎麼抵觸,即使對方只比她大十幾歲。
因為這院子比他單身的時候整潔了不少,最近他也有閑心試著重新創作些音樂了。
“知道你來,出去買菜了。”阮霖把他的車停好,“喝水嗎?那邊有,自己倒。”
阮棠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溫度正好,喝起來還有淡淡的香味,一開壺蓋,裡面泡著幾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阮霖這日子越過越滋潤。
她喝著水,說:“爸,那你打個電話給她,別再給我做大肘子吃了,我最近減肥。”
對方廚藝了得,阮棠擔心自己意志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