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過來,原來早上他是下了個套等自己鑽呢。
本來還想著躲到她老爹那裡去,沈致總不至於不給阮霖的面子,去他那裡捉人吧。然而這個人把她的小心思摸得透透的,直接到學校裡來守株待兔。
阮棠心態崩了,靠在座椅上一聲不吭。
回到公司,沈致領著她去了會議室,一屋子人見他們來,全體畢恭畢敬起立,把她嚇了一跳。
真是誇張,她平時從來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這群人這麼快就拍起沈致的馬屁了。
座位只剩兩個,阮棠不得不挨著沈致坐下,會議這才開始。
內容是對於這次事件的總結,阮棠聽得心不在焉,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幹嘛還把她叫來開會,收尾工作一般是不需要她這個藝人來參與的。
她的經紀人兢兢業業地做著彙報:“目前各網站控評效果良好,不需要再追加水軍,公眾輿論普遍偏向於阮棠,口碑也有所回升,各方面的代言沒有大的影響,經過此次事件,阮棠的百度指數大幅度提高……”
聽這意思,還算得上因禍得福。
沈致單手託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沒在聽,沒有任何反饋。
經紀人說完總結道:“主要關鍵點還在於我們拿到了完整影片並及時投放,這次多虧了沈先生。”
多虧了他?
阮棠撓撓頭,眨眨眼,是沈致拿到的影片嗎,他這麼神通廣大,該不是電視臺也欠他們家的錢吧?
會議結束,各部門收拾材料回辦公室,沈致坐在那兒沒動:“財務部留下。”
阮棠剛一站起來,他叫住她:“還有你。”
她弱弱地舉起手:“我知道……我能去上個廁所嗎?”
他身旁那個腰細腿長的秘書ada忍不住輕聲笑了笑,他揚揚眉毛:“快去。”
阮棠磨磨蹭蹭去過洗手間,回來後,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座位坐下,他也沒在意,只是說:“吳經理,開始吧。”
財務部的經理點一點頭:“是。”
他拿起面前的檔案:“阮棠於201x年x月x日加入我公司,出道十三個月,發行單曲兩首,ep一張,專輯一張,銷量分別為……”
檔案一式多份,ada把其中一份遞到阮棠面前,她接過去翻了翻。
上面詳細統計著她進公司以來的每一筆收入和各項支出。
加上財務部經理條理清晰的陳述,這些資料變得更加簡單明瞭。那就是,阮棠這一年裡,不但沒給公司賺到一分錢,還虧損嚴重。
她的表情漸漸沉靜下來。
吳經理彙報結束,自覺地跟ada一起退出了會議室。
沈致看看阮棠,沒叫她過去,自己走了過來,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她還在看檔案,耷拉著腦袋。
“看懂了嗎?”他輕聲問。
沈致撿起她面前的檔案,拿過去,指著其中一項資料:“公關費用,這是你支出最多的一項,知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公關經理看不慣阮棠當然是有原因的,她給他們平白添的工作實在太多。
“換做是我,我也想雪藏你。”
沈致公事公辦,沒有因為她此刻的消沉就心軟,支開旁人單獨跟她談話已經算是給了面子,該說的重話還是說。
公司的財政一直都是內部機密,阮棠從來沒有機會接觸這些,這麼詳細的報表她還是頭一次見。
她不知所措地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抓抓臉。
“那你,現在要雪藏我嗎?”半天,阮棠只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因為,實在沒有反駁的藉口,沒有溫度的資料就是現實,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