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出,出去。”阮棠立刻朝人擺手。
丁丁糾結了半天,臉色複雜地退出房間,把門“砰”的一下摔上。
阮棠再次回頭看看沈致,他眉心還是擰著的,慢條斯理地扣了紐扣,睡了一夜,襯衣都皺了。
她匆匆地回想了一下,剛才一直抱得舒服的大枕頭,不會就是他吧?
當然是他。
那麼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心裡一“咯噔”,本能地抓過被子就捂住了胸口。
沈致察覺到這個動作,淡淡地斜來一眼,目光帶了譏諷,由不得她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
畢竟她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
……應該沒發生什麼吧?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著,沈致在身後說了句話。
“你也出去。”
阮棠整個人都愣生生的:“可是這裡,是我房間啊。”
她都沒追究他怎麼睡到自己床上來了,他倒是反客為主,還要趕她走?
“知道,”沈致重複了一遍,“出去。”
阮棠一骨碌就下了床,灰溜溜地光腳踩著地板出了房間門。
早上的空氣涼颼颼的,她還穿著昨晚那一身,只不過沒有外套圍著腿,也沒有穿靴子,一雙腿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氣裡,顯得格外狼狽。
丁丁見她這個樣子跑出來,感覺天都要塌了,哭喪著臉:“阮棠,你們昨晚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阮棠從房間裡出來後,冷靜了不少,找到拖鞋穿上,然後給自己倒水,“大驚小怪什麼?我們兩個從小睡到大的,屁事沒有。”
可是話說回來,上一次一起睡,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她還沒發育呢。
阮棠努力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強迫自己喝了幾大杯水,才想起問丁丁:“今天什麼安排啊?”
“今天去學校。”丁丁還魂不守舍的,記日程的小本本翻來覆去地看,“你今天有六節課,哦不,四節。”
“沒別的了?”
“暫時沒有。”丁丁面色凝重地低下頭,刻意說了一個“暫時”。
上課算不得工作,也就是說,阮棠今天沒有工作。這對於最需要作品和曝光的藝人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阮棠卻不以為然,輕飄飄撂下杯子:“我去洗個澡。”
學校裡的那群同學平時是不太喜歡她,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比起關心她和她的新聞,他們更關心學術講座。這個時候,去學校上課反而能讓她自在不少。
她進了浴室洗澡,嘩嘩的水聲中,隱約夾雜了門外的響動。等她洗完裹著浴袍出去,才發現是沈致的司機來過,送來了他的衣服。
這時沈致已經起了床,另一間浴室裡響著水聲。
阮棠裹緊了浴袍,走進衣帽間裡,挑了套適合去學校穿的衣服,然後坐到化妝臺前給自己化妝。
她化妝的同時,丁丁就幫著梳頭。
“是那個人帶你去把頭發染回來的嗎?”丁丁摸著一把緞子似的黑發,滿腹好奇。
好久沒有從阮棠的頭上看到正常的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