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那個來了。
“不是,”阮棠沒好氣地道,“不要叫我阮老師。”
“哦!”tony光顧著自己開心,被她的壞語氣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社會你棠姐”實在是名不虛傳,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她,“阮小姐,我順便幫你把妝也卸了吧?”
阮棠便把眼睛閉上,對方就當她預設了,拿來卸妝水,廢了小半盒化妝棉,才幫她把熊貓眼卸幹淨。他提起噴頭,沖掉她臉上殘餘的顏色。
“嘖……”雖然這小姑娘脾氣不太好,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麼近的距離看,她的面板好得不可思議,說是剝殼的雞蛋都不為過,五官也挑不出一點缺憾,化這麼濃墨重彩的妝實在是糟蹋好底子。
洗好了頭發,阮棠素著一張臉走出去坐下,沈致正靠在角落的椅子上閉目養神。那發型師便不再說話,輕手輕腳地調染發劑。
大概折騰了幾個小時,等吹風機的聲音響起時,沈致睜開眼睛,阮棠的發色已經變回了普普通通的深棕,頭發下也恢複成一張幹幹淨淨的臉了。
“現在你可以讓我回家了吧。”回到車上,她垂頭喪氣地說。
沈致點頭:“你住哪,送你回去。”
阮棠向司機說了地址,然後別過了頭,一個人生悶氣。
這悶青色也才染了兩個星期不到,她還沒美夠,居然這麼快就染了回來,本來公司都沒人管得了她,這沈致天生就是克她的吧?
阮棠預感到自己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畢竟他這次不僅是要回國久住,還直接接手了她的公司。
她想著想著,身心俱疲,開了一天會,還被拉著去做了幾個小時的頭發,現在也算深夜了。阮棠斜倚著椅子,路上睡得有一陣沒一陣的,半睡半醒之間有人搖搖她:“到家了。”
她實在是太困,開啟了那隻手,再沒別的反應。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一個聲音輕輕地撓起了耳朵:“你住哪棟?幾零幾?”
她含含糊糊地說了出來,然後就睡得不省人事。
好久沒睡過這麼酣暢的一覺,次日清早,阮棠是被尖叫聲驚醒的。
朦朧中,她好像聽到了敲門聲,然後是開鎖聲,腳步聲,這個點,應該是丁丁來接她去趕通告。然而她懷裡抱著個大大的枕頭,感覺又溫暖又舒適,捨不得醒來,閉著眼睛,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腳步聲到了房間外,門又被敲了敲:“阮棠?我進來了哦?”
沒人回答,丁丁一推門,看到房間裡的情形,“啊——”的一陣失聲尖叫。
震耳欲聾。
阮棠痛苦地捂住耳朵,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鬼叫什麼?”
“你,你們……”丁丁顫抖著手,指著她,和她的身旁。
身旁的人在這時也有了動靜,阮棠側頭一看,沒想到床上還有個活人,他正坐起身,頂著一頭淩亂的發。並且……衣衫不整,襯衣在胸口開了好幾顆釦子。
突如其來的尖叫驚擾了睡眠,沈致無暇注意乍洩的春光。
在阮棠的瞠目結舌之下,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叫你的助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