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玄與其說是“聽”,不如說是直接感知,對於那些特別強烈的念頭,他不但能“聽到”她的心聲,還能直接“看到”她腦海中的畫面。
比如那天在浴房裡,她非禮自己時,腦海中兩人交纏的畫面……
燕王殿□□貼地決定,這種事還是別讓神女知道的好。
儘管如此,董小姐還是恨不得立刻去死一死,好在變成殭屍之後淚腺也封住了,不然她非得哇地一聲哭出來不可。
[殿下您怎麼不早說啊!]為什麼不在她鑄成大錯之前阻止她?為什麼?
“......”
這回輪到燕王殿下啞口無言了。怎麼說?說什麼?
他前腳在吳越征討叛逆的叔父,後腳就進了這鬼地方,一躺躺了三年不能動彈,還有人每天脫了他衣服把他從頭到腳薅一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天早晨,他好不容易感到體內那股阻滯經脈流動的力量消失了,還沒來得及高興,那蠻夷神女就來了。
來就來吧,他也不是那麼小器的人,大不了擠一擠,誰知道她膽大包天,二話不說就把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當然期間燕王殿下多的是機會出言阻止她,至於為什麼不吭聲,這就不用深究了。
燕王殿下懶得和她掰扯,千言萬語匯成三個字:“孤樂意。”
[......]還是一如既往那麼傲嬌啊......
回想起上一個夢,董曉悅不免事後諸葛亮,覺得自己真是蠢得不可思議,如果重來一次,世子無咎一開口她肯定能認出來。
“世子無咎是何人?”梁玄警覺道。
一不留神又想多了!董曉悅欲哭無淚:[沒什麼......]
這個夢裡的燕王殿下不知道世子無咎,可見靈魂碎片們並不會互通有無,董曉悅想起上個夢裡的所作所為,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
一提起世子無咎,大婚之夜的種種免不得又沉渣泛起。
“你與那世子......是夫婦?!”燕王殿下這回是真的出離憤怒了,她竟然是有夫之婦?那為何還幾次三番招惹他?為何那日在浴房,她肖想的卻是自己?
他恨不得將自己五感封閉,可那對寡廉鮮恥的男女床笫之間的齷齪畫面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知覺中。
見那世子無咎生得相貌平平,半點不如自己,他心裡又酸澀又不忿,這蠻夷神女也太不講究了!這副形貌也虧她下得去嘴!
董曉悅心知又糟了,然而思維根本不受控制。
梁玄感知到她的想法,不由愣住:“與你成婚的......是孤?”
不可能!孤怎麼可能生成個歪瓜裂棗!
董曉悅覺得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好好把來龍去脈告訴他,便儘可能靜下心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古人本就容易接受這些事,梁玄並不十分驚訝:“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要送她命!她一點也不想要他的命!董曉悅誠惶誠恐:殿下不用那麼客氣,我是為了回家才幫你的,到時候你讓我走就行了。)
梁玄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可她這麼不拐彎地“說”出來,還是難以自抑地失望:“你放心,若是僥倖脫險,孤定會派人遍訪五湖四海的名藍高僧,設法把你送出去。”
夢再真也是夢,這蠻夷神女是當不了他王妃的……憑什麼那什麼破世子就能娶她!
董曉悅沒察覺燕王殿下的糾結,她有滿腹的疑問想和他探討。
既然他是三年前宸彥受傷昏迷後才穿來的,那原本的宸彥又是什麼人?去了哪兒?為什麼共用一個身體,他能知道她的想法,她卻連他在都不知道?為什麼燕王聽了個故事就忍不住開口了?
上次夢裡吃夠了認錯人的苦,這回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可怎麼完成任務還是未知。
她正打算挨個“問”,小桃卻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打斷了她的思緒:“你怎麼了?”
火堆對面的鳳岡道長抬起迷離醉眼,似是而非地往他們這兒掃了一眼。
“先應付他們,那些事留待以後再說。”燕王殿下匆匆道。
董曉悅一不留神忘了自己在裝殭屍,朝小桃笑了一笑:“沒事。”
這一笑看得小桃雙眼都發直了,雖說她酒量不淺,可喝多了到底麻痺神經,本來還算藏得住的貪婪和覬覦就變得赤.裸.裸起來。
也難怪她如此動心,能如活人一般調動面部表情的殭屍稀世罕見,別說她一個初出茅廬的道姑,她的師父、師祖都未必見過。
這眼神看得董曉悅心裡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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