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未還沒反應過來,謝梏就忍不住出聲:“沒事的,你不用著急回答,可以慢慢考慮,不急於今天一時。”
平陽侯才不會給謝梏有機可乘的機會,當即反駁道:“不行,王爺不能言而無信,說好了要當面問犬子的意見的就不能變。”
謝梏:他什麼時候答應了?還不是平陽侯這個老狐貍自說自演,根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平陽侯把謝梏的話堵回去後,轉頭看向已經回過神的褚未,聲音難得慈祥地問:“未兒,你是怎麼想的?沒關系,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你爹我要聽實話。”
“真的要聽實話?”褚未小心地看了一眼平陽侯笑眯眯的臉色,怕自己說了實話把他給氣出個好歹來。
平陽侯則是以為自己兒子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是怕得罪了謝梏,當場挺直了身板想要給兒子撐腰,硬氣道:“當然,只要是你的意願,你爹我是無論如何都會支援你的,絕對不會強迫你屈服在惡勢力的威勢之下的。”
“好,我答應。”
平陽侯:“……”
“兒子,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問的是你要不要答應他的提親。”平陽侯嗓子發緊又問了一遍,覺得自己兒子肯定是氣糊塗了才會這麼說。
謝梏坐在一旁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比平陽侯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褚未剛才說什麼?他答應了?!
“沒聽錯啊,爹,是你說的,讓我怎麼想的怎麼說,我說我願意。”
“茲拉——”
一聲刺耳的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謝梏猛地站起來,不顧儀態地沖到褚未面前,抓住他的手不敢置信地問:“你答應了?你真的願嫁與我為妃?”
“答應了,真的。”褚未無奈地回答第三遍,想抽回手卻被謝梏攥得死緊,緊得他都要懷疑兩人的皮肉都要黏在一起了。
平陽侯在一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跟守著白菜的農民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菜園子裡的白菜正被一頭野豬拱了一樣悲憤:“快給我鬆手!”
謝梏被這麼平地一聲吼給拉回了神智,斂了斂臉上快咧到耳根子的笑,唇角彎彎地收回手,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氣定神閑的自信模樣,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春風得意的氣息,襯得旁邊渾身冒黑氣的平陽侯就像是陰暗角落裡長出的大蘑菇一樣,陰氣森森的。
“侯爺,婚事王府已經在籌辦中,如果侯府這邊人手不夠,王府會派來足夠的人手幫忙籌備的。”謝梏說著又想起聖旨的事,又道:“哦,對了,聖旨前些日子已經下來了,今日孤會派人來頒發聖旨,侯爺做好準備接旨吧。”
“最後,”謝梏生怕氣不死平陽侯似的,向他規規矩矩地作了個揖:“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褚未瞪了他一眼,見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卻沒見過賣乖賣得這麼過分的,還不嫌平陽侯不夠待見他是嗎,這麼上趕著作死?
謝梏美滋滋地收了褚未的眼神,覺得自己王妃真是哪哪都好,就連瞪人都把人的心瞪得酥酥軟軟的……至於岳父,謝梏表示並不虛,只要褚未站在他這邊,其他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平陽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要不是褚未在一旁幫忙拍背順著氣,可能這會兒早就氣暈過去了。
平陽侯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但他這會兒卻一眼都不想看見謝梏這個礙眼的玩意兒,三言兩語把人趕走後,就拉著褚未促膝長談。
“你跟我交個底,你到底是在怎麼想的?”
“就是我喜歡謝梏,想和他成親,還能怎麼想啊。”褚未有些不滿自家老爹這麼快就把人給趕走了,他還沒問問謝梏怎麼就突然上門來提親了呢,結果人就已經被王伯給恭恭敬敬送走了。
“你……你不是喜歡那個青樓花魁嗎?”平陽侯不信,前些日子還一擲千金為了一個女人,現在怎麼就突然能接受男人了,難道是關了一個月把人給關出毛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