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惹惱了由度,不過下一秒,由度隨手拿過了一旁的吹風機,開始給自己吹起了頭發。
齊安看由度在給自己吹頭發也沒說什麼,心裡就鬆了一口氣,自己應該也沒惹惱他,齊安一小步一小步往後挪動著,企圖偷偷的走出浴室。
而由度是對著鏡子吹頭發,看到齊安往後退的小動作,就開口出聲問道,“幹嘛去?”
“啊……我,我下去看檔案。”被抓包的齊安停下了腳步,弱弱的回答道。
由度看著齊安又說道,“過來。”
“幹嘛……”齊安一邊問,一邊挪到了由度的面前。
由度把手中的吹風機遞給了齊安,齊安看著眼前的吹風機又問了一句,“幹嘛?”
“幫我吹頭發。”由度理所當然的說道。
齊安也沒覺得哪裡不對,於是伸手接過了吹風機,回答道,“哦……”
然後就尷尬了,齊安拿著手機的吹風機半天沒有動彈,由度太高了,自己夠不到,吹不到他的頭發。
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動靜,由度終於不耐煩的開口問道,“你在幹嘛呢?”
齊安咬了咬嘴唇,然後說道,“您,能不能蹲下來一點兒……我夠不到……”
由度回頭撇了齊安一眼,然後說道,“那你不能去搬椅子嗎?為什麼要我蹲下來?”
“哦哦……好……”好像也是,齊安聽到了由度的話直點頭,然後放下吹風機就出去搬椅子了。
由度站在原地看著齊安跑出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覺得齊安和傻子一樣,不過下一秒由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嘴角的笑容立馬收斂了起來。
齊安搬著椅子重新走到浴室的時候,由度已經在自己吹頭著頭發了。
齊安搬著椅子走到了由度的旁邊,然後對著由度說道,“我來吧……”
由度看了一眼齊安,然後說了一句,“不用了。”眼神冰涼冰涼的,齊安被由度的這個眼神看的一怔,然後點了點頭說,“哦……”
然後齊安就搬著椅子走了出去,齊安把椅子放在了原位,然後下樓坐在了沙發上,腦海裡一直浮現的是由度剛剛那個冰冷的眼神。
過了幾分鐘後,由度從樓上下來,坐在了沙發上。
齊安看到由度回來了便回過了神,把剛剛腦子裡想的事情全部都給甩了出去,然後齊安把一份份檔案拿出來放在了由度面前簽署著,一邊還簡單說明瞭一下檔案的內容。
齊安喋喋不休的說著,由度卻一言不發,只是等著齊安說完了以後把自己的名字給簽上了。
就這麼著簽了二十來份合同,接下來的是需要由度親自過目或者親自完成的工作了,齊安把檔案拿出來通通說了一遍,還有相關的資料也給說了一遍。
齊安說了半天終於說完了,最後由度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嗯,你可以回去了。”
“奧,好……老闆再見。”齊安呆了一下,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等齊安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以後,由度才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邊往外看去,只見齊安單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間,由度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而齊安則是走出了四季小區以後,又走了一段路才打到了計程車回家的,半個多小時後,齊安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閣樓裡面。
齊安躺在了床上,腳上傳來陣陣的疼痛,還沒有洗漱,還沒有上藥,但是什麼都不想幹,怎麼也不想動彈。
齊安眨了眨眼睛,覺得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有落差,由度對一右很好,對自己卻很差。
是不是,已經特別特別討厭自己了呢……
而此時此刻同樣躺在床上的另外一個人,由度也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腦海裡面飄過了從前的事情。
大學的時候,齊安的外表和現在相差無幾,他默默無聞,像個怪胎一般不願意和別人相處,甚至是接觸,但是他卻成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住在一個寢室,一起吃飯,一起去專業課的教室,一起去圖書館,漸漸的和他之間無話不談。
可是,現在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讓自己想想,想起來了,因為在快畢業的時候,本來開開心心的和雙親一起出去玩,慶祝家裡換了一輛新的小轎車。
可是在上高速的時候卻飛來橫禍,本是規規矩矩的開著車子,可是另外一道和自己這裡反向行駛的大卡車卻沖破了欄杆,直直的碾壓上了自己爸媽正在開著的車子,頓時,自己的眼前鮮血一片。
由度再次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得知,自己的雙親當場死亡,而自己因為坐在後排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有輕微的腦震蕩和幾處擦傷。
由度笑了,覺得上帝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當時怎麼不把自己也一起帶走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