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玉帶著幾個侍兒站在溯央殿門口,託著朝服和洗漱用的東西候著,孫成玉看了看漸漸亮起來的天際,然後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大殿,有些尷尬,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輕聲道,“殿下,殿下?該起來了。”
半晌裡面傳出些響動,接著沈追還有些低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偏殿候著,孤一會出來。”
孫成玉聽這聲音心下了然,認定了昨夜自家侯爺必定是對世子做了些什麼,年輕人嘛,不知節制。臉上神色莫測地待著一眾下人順著暖閣走到偏殿裡候著。
被腹誹的沈追昨夜倒是當真只是和小世子蓋著一床被子睡了個覺,清白的不能再清白,只是南念心裡掛著事情臨近天亮才堪堪睡過去,沈追早上睜眼看見光輕輕地落在他臉上,南唸的睫毛下一片烏青,她心下了然,也就躺著沒動,想著讓他多睡會,不久就聽見孫成玉站在門口喊她了,還來不及讓她小聲些,就見躺在身邊的南念動了動,她急忙伸手輕輕蓋住了他的眼睛。掌心下的睫毛輕輕地掃了掃她的手心,卻不再動了。
沈追低聲說,“再睡會兒,今天沒事就別回去了,讓十九在你那邊多呆幾天。”
南念也是睏倦的緊,也懶得掙紮,閉上眼睛低低地應聲,“嗯。”
沈追難得見到一個不張牙舞爪的南念,心裡覺得有趣,伸手輕輕在他臉上戳了下,囑咐道,“想吃什麼就跟廚房說,不用顧惜他們的口味。”說完起身輕輕走出房間。
也許是沈追不在,也沒有一屋子不知道那個勢力塞進來的侍衛,南念當真睡了個好覺,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南念拖著睡酥了的身子,開啟房門,門口站著孫成玉。
孫成玉見世子醒了,行禮道,“世子醒了?早上殿下還囑咐給世子留一碗芙蓉羹。”
南念點頭,側身避過想要服侍他的侍兒,“我自己來就行。”
孫成玉點頭稱是,“世子殿下隨老奴來怡安殿用膳吧。”
南念也不拘束,跟著孫成玉便去了院子,他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沈追既然對他有所圖謀,他就不用怕她,至於其他的他是該習慣了,禮尚往來罷了。想到這裡他拿著調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雖說已經想通了,可此時一提到昨夜的事情,他便覺得有些悲從中來。
孫成玉在一邊時候看著世子的臉色,心裡咯噔一聲,莫不是昨夜殿下用強了?
一頓飯南念味同嚼蠟,孫成玉心裡七上八下。
怡安殿正對著落英廊,正是桃花快謝的季節,圓形拱門之後紛紛揚揚,好看得緊。
南念早起躺在床上聽見了沈追的囑咐,便按捺住焦急住下了,畢竟他還要等雲錦的訊息。
“燕北世子?”有個少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南念回頭,他來時曾參加過宮宴,見過這個梁國上下交口稱贊的小太女,沈平絮出來穿著一身便裝,看著就像個民間半大的孩子。
“見過太女。”南念俯身行禮。
沈平絮的眼角微微地拉了一下,隨即金貴的點了點頭,“世子還沒回答本宮的問題。”
南念垂下眼睛,苦笑了一下,“不過是我府中的人出了些事情,來求慶安侯幫忙,恰巧侯女不在,就只好等著了。”
沈平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睜眼道,“世子為何不來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