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一路向府中狂奔,他怕雲錦出事,府裡能讓他在意的人也就剩下雲錦和從雁北帶來的那幾個老僕了。
沈追站在他身後看著小家夥遠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後甩袖回府。
世子府後院亂成了一鍋粥,雲錦為首跪在了冰涼的地上,頭發披散,臉頰一側有一道紅痕,大抵被人打了一掌,他滿眼通紅。
門口站著一個藍衣女子,滿身戾氣,對著跪的一地下人咆哮著,沈安抱臂站在一側,微笑著看戲。
院門被碰的一聲推開,南念握了握拳,壓住了腳步,緩慢地走了進去,鎮定道,“不知我府裡的人,如何得罪兩位大人了?”
沈安出奇的沒有說話,藍衣女子開口,雖說是低頭行禮,那眼神卻極為不屑,“林揚拜見世子殿下,今早世子這家奴偷了我內人的金葉子,雖說也不是什麼大錢,可到底世子疏於管教,故此特來拜訪。”
南念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這哪是拜見,分明就是上趕著來欺負他的。他按下心中憤恨,低頭道:“我府中當不缺銀子,我家下人何苦偷這位小姐的金葉子?”
林楊是當今皇帝大皇女的父家人,大皇女沈平飛年長當今太女沈平絮,可惜不是君後嫡出,他的父君林侍君林顏是皇帝少時的一個通房小廝,在沈昌娶了君後季秋白之後自覺地冷落了這個舊人,可林顏不甘心如此,用了藥先於君後懷了沈平飛,沈昌和季秋白都不是心狠的人,雖說庶子不該先於嫡子出生,沈昌還是留下了他和沈平飛。沈平飛性格少時溫和,待弟弟妹妹極好,可林顏不甘心,待到這二年沈昌身體不好的時候,林家在朝中已經被扶植起來了,小太女沈平絮越發處境艱難。林家有個風流紈絝林楊,是林顏的侄女,跟沈安一路貨色,時常混在一起。沈安看上南念之後跟林楊唸叨許久,林楊聽得心癢,幹脆就跟了過來,打算尋些樂子。
林楊道,“世子不能這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不能因世子一句不會就瞭解了不是?”
南念沉著臉,問道,“那依林小姐的意思是要如何解決呢?”
林楊放肆地打量了他一會,正想開口,卻被沈安截了下來,“既然世子如此篤定,我們也不好拂了世子的面子,不如我們就此審一審,一看便知。”
南念無法,他有些心疼跪在地上的雲錦,“好,雲錦,你可做過這事?”
雲錦蒼白著臉色,叩首道,“殿下,臣沒有。”
沈安沒看雲錦,南念抬頭看向兩人,“你們要如何?”
林楊斜著眼道,“那還不容易?衣服脫了讓我們查一番,再讓我們翻翻屋子不就好了。”
此話一出,南念恨不得一刀結果了這人,她這是要辱人名節啊,跪在地上的雲錦臉色更是頹敗了三分,他知道自己避無可避。
南念咬牙道,“我來查他的衣裳裡,還請迴避一下。”
沈安開口道,“要是世子包庇他呢?”
南念怒道,“我!”
雲錦突然直起身體,拉住了南念,“殿下,臣沒事,臣,不怕。”
他就在南念灰敗的眼神裡,伸手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服,眼淚從他的眼角無聲的落了下來,他手上都是傷口,在只剩中衣時,南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飛快地把衣服給他披上了,“各位滿意了吧?”
沈安道,“賣世子個面子,就看這房間裡,有沒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