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石逸琛就要離開。
眼看對方就要離開,楚鳶連忙開口:“我們總歸要試一試,不試試,怎麼知道最後的結局。”
石逸琛偏頭,露出精緻的側顏線條:“嗯?”
這聲微微上挑的“嗯”,將青年冰涼嗓音裡的低沉性感展露無遺,蘇得不要不要的,楚鳶愣怔片刻,才如夢初醒地跟了上去。
楚鳶摸了摸火燒一樣的耳朵,裝作若無其事道:“不管怎麼說,那些村子如果不處理,肯定會釀成大禍,拜託你陪我去找活死生吧!”
楚鳶當然沒敢說自己心裡的想法,她會說,是覺得多一個人多份力量,活死生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嗎?
恐怕她剛說出來,就被石逸琛懟了,天知道為什麼石逸琛討厭活死生。
不過好在,她最終還是說服了石逸琛,陪她走這一趟。
下雨了。
極細極微,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只來得及稍稍潤濕幹枯的地面,對幹渴的莊稼沒什麼益處,倒是叫客棧前的野花得了滋潤。
紫色的柔嫩小花隨風搖晃,歡喜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看著頗叫人心生憐惜。
掌櫃的懶洋洋倚在櫃臺前,伸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算盤上的骨珠子。
現在尚是清晨,天邊的月亮都還戀戀不捨地留有殘影。不需要聞雞起舞刻苦練武,客棧的大部分客人仍舊身處夢中。
只有寥寥幾人待在廳中用著簡單的早飯。現在還未點起油燈,就顯得有幾分晦暗,那幾個客人的臉都模糊不清了起來。
又或者是他太困了。
這麼想著,掌櫃的又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掌櫃的,請問一下,你們這兒,現在還有空房嗎?”女子的嗓音清澈而婉轉,宛如清涼卻不冰冷徹骨的泉水,讓人聽了便覺得幹淨,覺得舒服。
掌櫃的抬眼望過去,只見戴著白色面紗的嬌俏娘子正立在他面前,面紗遮住對方半張臉,只露出精緻的含笑眉眼,她白皙的指間夾著塊分量極足的雪花銀,在桌面上無意識地輕敲著。
“給我們來一間最好的客房,被褥都換成嶄新的,飯食直接從附近的天香樓買過來,我家這位吃不慣客棧做的飯菜。”楚鳶假模假樣道。
她身後還立著位俊美異常的青年,石逸琛自始至終都沒開口,只倚在門邊靜靜等著楚鳶瞎掰扯。
掌櫃的翻開本子:“本店正好空著間上房,床鋪是從布莊新購進料子縫制的,不知客官打算住上幾日?”
楚鳶沉吟片刻,對掌櫃的道:“我們打算去附近的明月湖遊玩,在這裡住三五天歇歇腳而已。”
掌櫃的撥了撥算盤,剛要與對方商量價錢的事,衛瀾卻已經從荷包裡掏出一大錠銀子,非常豪氣道:“銀錢不用找,這幾日好生侍候我身後的那位便可,他可是比我還要金貴嬌氣呢。”
話是這麼說,楚鳶眼裡卻滿滿都是溫柔的笑意,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倆人關系匪淺。
掌櫃的看著兩個人相攜著上了樓,低頭百無聊賴地撥了撥他的算盤珠,他心說:這二人,看著便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時候,不過這年頭如此恩愛的倒也不多了,倒也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