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鳶帶著蘇礪寒回歸胡須鎮。
向石逸琛彙報過自己的遭遇後,她便將蘇礪寒的住處安排到自己的院落裡。
作為楚鳶最疼愛的弟弟,經管石逸琛有提醒過她小心蘇礪寒,但是她從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半個月裡,楚鳶一直在找尋徹底解決瘟疫的事情。
經過調養,蘇礪寒如今身形雖還有些纖瘦,但也像新生的樹苗般愈發挺拔,蒼白的面色逐漸恢複,臉上漸漸有了肉,精緻的五官也因此更加惹人注目。
這一天,秋兒突然生出了教蘇礪寒寫字的想法,她拉著這個小孩來到書房,手把手地教導蘇止寒書法。
素淨的棉連紙平鋪在桌面上,狼毫毛筆飽蘸濃墨,秋兒輕輕握著蘇礪寒的手,教他如何提筆懸腕在這片潔白上筆走龍蛇。
秋兒的字和石逸琛的很像,卻沒有對方的銳利。
不知是不是天氣太熱的原因,蘇礪寒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被秋兒接觸到面板,也泛起不正常的緋紅。
“就是這樣,這是你的名字。”秋兒一臉大功告成的樣子,微笑著對蘇礪寒說。
那種籠罩在周身的清冷氣息漸漸散去,蘇礪寒垂著眼睫,盯著紙上的字,他不知道書法境界有哪些,只單純覺得對方寫得很好看,連著他並不熟悉的字,都顯得美好了起來。
蘇礪寒微微抬眸,卻不經意間瞥見石逸琛的月白色身影,對方的目光冷冽如冰,他視而不見。
對於石逸琛的似有若無惡意,蘇礪寒並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讓楚鳶為難,也不想秋兒為難,唯一能做的,就是忽視對方。
在紙上寫出密密麻麻的字,秋兒感動對方好學,教的也更加起勁兒。
站在石逸琛身邊的楚鳶,見書房裡一派和藹景色,忍不住開口:“你還確定,這孩子對我們有危險?”
石逸琛認為自己的眼睛,向來是明亮的,他不會看錯人。
石逸琛輕輕抿起唇,安靜地凝視著楚鳶,只凝視著她,並沒有說話。
看著對方的面無表情,楚鳶知道他在生氣。
“這孩子很不容易,你別針對他了。”
“我並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就事論事,他給我不好預感。”石逸琛垂眸說出自己的想法。
楚鳶卻覺得對方大驚小怪,她微笑道:“好了,只要你們相處,就會發現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楚鳶牽著石逸琛的手腕,將他領到蘇礪寒面前:“礪寒在寫字嗎?很厲害啊!”
石逸琛的目光,涼涼落在與他漠然對視的少年身上:“秋兒,你看起來好像很忙,不伺候我就是因為他嗎?”
秋兒一聽這話,連忙跪在地上,她的行為實在太失職了。
“好了,別嚇唬秋兒了。”楚鳶道。
為了扭轉注意力,楚鳶繼續道:“近些日子,我查了很多典籍都沒有找到,那些奇怪病症的解決方法,我們去柳州找活死生吧!也許他有辦法治病。”
“你怎麼確定,那個家夥就可以治病,而且還一定在柳州?”石逸琛聞言,斜斜睨了楚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