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蛭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他天生體帶寒毒,非常人所能忍受,而孕育的生長條件更是難以達成。然而在極夜,卻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你可還記得你剛醒時候的冰洞?”
太上皇的神色多了幾分的凝重,“哪裡的冰洞乃是天然形成,位於地底,冰雪千年不化,又有藥泉形成,哪裡的氣候,正是適合冰蛭的生長。”
“我曾經在冰洞中發現了一隻冰蛭後來去查探的時候可卻不見了蹤跡。”
“皇爺爺的意思是,那個冰蛭被人帶走了?”白欣悅問道,這樣一說,倒是可能。冰蛭這種東西若是用在正途之上,也算是天材地寶,極品良藥。
它的孕育十分不易,千百年來只出一隻也是情有可原。
“是,那冰洞只有皇室之人才知曉如何開啟,也就是說,是被你我認識之人帶出去的。”太上皇說道這裡也有些傷感,皇室後代不將心思放在如何振興極夜之上,卻總做這些陰詭的事情,實在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若是真是落氏一族的人對楚蕭寒動手,那麼玲瓏國知曉這件事情,恐怕又會大動幹戈,而他也無顏面對白欣悅。
“爺爺不必傷懷,世界之大並不是只有極夜才有這種東西。”白欣悅輕輕地將手搭在太上皇的肩上,心中卻不停的在思考著一些事情。
她突然想起了皇帝舅舅,盛帝和寒妃之間的牽扯,又想起了伽羅說的關於長公主對於皇帝舅舅的心思,大概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這些事情之間互有牽扯。
“悅兒,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情既然涉及到了楚蕭寒,他又是你的心上人,爺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幫你找尋解救之法。”
太上皇對於她這個半路出現的孫女兒可是十分疼愛的,哪怕女兒死了,可上天竟然將白欣悅送到了他的身邊,便說明老天對她還是十分寬厚的。
“恩恩。”白欣悅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著其他事,看來還是要勞煩皇帝舅舅,替她查一查,在當年寒妃娘娘出事和楚蕭寒中毒的時候,極夜皇室中是否有人外出。
她懷疑當年出現在上帝身邊的那個神秘寵妃與極夜有關,畢竟那個人的目的十分的明確,便是迫害寒妃。寒妃一死,楚蕭寒立馬中毒之後,那個寵妃便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
如今太上皇又說這個冰蛭應當是出自極夜。白欣悅覺得這幾件事情之間必然有所牽扯。
又說了幾句之後,白欣悅便獨自去了禦書房,卻見落巫澤正在和大臣議事,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王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要出城了嗎?”墨珏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更多了幾分沉穩。
站在窗前的那個人回過身來,一襲白色長袍,玉帶金冠,眉目如畫,清冷絕塵,正是楚蕭寒!
他眸中如聚雲霧,看不真切,無人可窺見其心思,三年攝政,他的身上更添了幾分尊貴雅緻,脾氣也越來越難以捉摸。
“三年了……”他薄唇輕啟,溢位一抹淺淺的嘆息,仰頭望向長空,除了一片澄澈湛藍並沒有一片雲彩,可他的心中卻是被陰雲籠罩,不見絲毫溫暖。
是啊,距離相府失火,白欣悅喪身火場已經三年之久了,他未曾有一日忘記過那一片焦黑的土地,日夜輾轉難眠,再加上朝中政務繁忙,每日只歇兩個時辰,身形也越發的消瘦了。
悅兒,你如何忍心我形單影只,孤影對燈?三年了,一切清晰的還如同往日,他尋遍各處,卻失蹤都沒有她的影子,哪怕是有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笑容,相似舉止……
可這天底下,獨獨就一個白欣悅佔據了他整個心,再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春景,他將她葬在了玉屏山,哪裡風景秀麗,溫暖如春。他記得她說過玉屏山乃是一處鐘靈毓秀的吉祥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