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突然有些邪惡的勾起嘴角看著他笑道,“你說,若是你之前得罪的人知道你被丞相府除名,你還能安然的活著嗎?”
該成的話早已被寫成了告示,貼遍了帝都裡的大街小巷。他在過來的時候便聽到有人來回稟丞相府周圍已經暗中埋伏了不下三股勢力,個個都是沖著白飛揚來的。
不說其他,如果沒有護衛的護送,光是丞相府到杜大將軍府這短短的距離,白飛揚也不知能死多少次。
白飛揚臉色劇變,“你好狠的心。”
“這點手段比起你們母子來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你們都做過些什麼,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吧?”
死在他們手裡的人沒有數百,也有數十。白飛揚還是十歲的時候,便跟著那些富家子弟出入狩獵場,利用死刑犯和抓來的野獸搏鬥輸贏下注,場面血腥殘暴,他卻連眼睛都不眨。
說她狠心?她無論如何算計,手裡也從來不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
白飛揚語塞,他們做過什麼自然無比的清楚。
“走,送大公子出府。”
沒有了皇家侍衛的重重把守丞相府門前恢複了一貫的冷清,暗中隱藏的人眼睛一直盯著丞相府的門口,寸步也不敢移開。生怕錯過了白飛揚。
被丞相昭告天下從族譜上除名的他還是迄今為止的第一個,這杜大將軍府出來的人果然都是奇葩。
先是杜大將軍府的嫡女,被丞相貶妻為妾,現在兒子又從族譜中劃去了名字,這件事情悄悄的在貴族中漸漸流傳開來,不知為他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多少的笑料。
“砰。”失去了兩個彪形大漢的攙扶,白飛揚嗵的一聲坐倒在地上,緊接著便有一個粗布袋子被扔在了他的腳下,白飛揚愕然的抬起頭撞進了白欣悅清冷的眸子裡。
“這是什麼?”
“大哥雖然不仁,但是父親也不能不義。這些金葉子是父親專門吩咐了賞賜於你的,從今之後,你便再也不能踏進丞相府的大門半步。好自為之!”
白欣悅抬高聲音,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便往後退了兩步。隨著大門緩緩的合上,白飛揚的身影在她的視線裡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就在幾年前蕭然莊被楚鴻派人屠戮,幾百餘人全部慘死,一夜之間火光沖毀了所有。唯一剩下的血脈淩霄塵身負重傷,一路逃到了帝都。
原本還想要聯絡他們給自己留一條生路,奈何當時三姨娘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她們母女成為了府裡最尷尬的人。淩瀟塵當日一封書信送到了丞相府中。
原以為就此安全了,誰能想到卻招來了無盡無止的殺身之禍,逼迫他一介謙謙君子不得不躲在乞丐群裡茍延殘喘,了此殘生。
要不是她重活一世,提前將淩瀟塵從那死人堆裡扒了出來,小冉莊唯一的後人便要折損在她們母女手中,即便將來下地府,他們又有何顏面面對蕭然莊主。
姨娘的仇,瀟然莊的仇,她都要一件一件的從這些魑魅魍魎的血肉裡抽絲撥繭一般的奪回來。
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一件又一件的失去了。他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身份地位,又怎麼在這吃人的世道裡茍延殘喘!
白飛揚,等待你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加的可怕的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