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整整七日生不如死的折磨,遊離在渾渾噩噩的邊緣,似乎下一秒便會墜入無底的深淵。
好在,好在她都挺過來了,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無缺的進行著,只要他在這次喝藥的時候將主治的大夫喚進來,她再提出獻血來救治感染了天花的百姓們,讓她杜月如就是整個大盛的恩人,是皇上的恩人。
到時候,看誰還敢小瞧她們母子。
隱約的似乎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杜月如慌忙的閉上了眼睛。
“今日服過藥了嗎?”一道有些蒼老卻又不失溫和的聲音問道。
外面服侍著的婢女趕忙放下扇子,起身答:“回大人藥馬上就要好了,還沒來得及送進去。”
“你忙吧,我進去看看。”
接著白欣悅便跟在院子的後面重新進了那間屋子,這裡他已經是第三次踏足了。
那一張破舊的木床上面依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婦人,看上去如同五六十歲的老嫗一般,頭發竟然生出了一些白絲。視線慢慢的上移,在看到她有些輕微抖動的睫毛時,白欣悅無聲的笑了笑。
“三小姐小心不要碰這屋裡的東西。”院正再一次的叮囑道。
“多謝大人提醒。”白欣悅微微的退了兩步和床前拉開距離,院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醒了,谷雪衣說的不錯,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陰謀。
“若是這次的發現能成為救治天花的關鍵,老夫定然上稟聖上為三小姐請功。”
感染天花而死的人一天天的在增加,皇上已經是急得焦頭爛額,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找出醫治天花的關鍵,誰都能想得清楚她將會擁有怎麼樣的榮耀和地位。
“若是如此,那就多謝大人了。”白欣悅不客氣的將這個提議收下。
眼角的餘光看到杜月如的睫毛顫得是越來越厲害了,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他們知道了些什麼。杜月如想到隨後又趕緊否定了這個想法,她身體裡藏著的秘密,就算是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白城都一點不知情,更不要說是他們了。
然而院正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心裡七上八下。
和谷雪衣一模一樣的舉動,院正取了銀針挑破了他手上的一根纖細的血管,然後任由也送著她幹枯如樹皮一樣的手腕流了下來,滴在已經準備好的小瓷瓶裡。
現在一切都未成定數,院正也只取了一些,沒有像白欣悅那樣攢夠足足半瓶。
“待老夫去和他們研究一下這血液裡的成分,有了結果,定然告知三小姐。”院正興趣盎然的拿著瓶子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白欣悅一人靜靜的站在屋內。
“姨娘既然醒來了為何還要裝睡,大姐急得可是差點用匕首抹了脖子。”
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欣悅靜靜地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輕笑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