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月茹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千古流芳好擺脫眼前困境,那麼她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次日清晨,白欣悅帶著木兮去北苑找了太醫院的院正。
“這裡不安全,三小姐還是和老夫去院外說吧。”院正摸著自己已經花白的鬍子輕聲說道。
就算是他們做了足夠的準備,也要時不時的出去透個氣,一把老骨頭了整日忙活這些,感染上了天花那可就是要命的。
白欣悅瞥了一眼那個依舊破敗的屋子,谷雪衣說杜月茹雖然用了特殊的藥物裝成天花的症狀,但七日之後便會蘇醒。
她算了算,今日便是杜月茹蘇醒的日子。
“今日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番。”白欣悅二人找了個陰涼的地兒,白欣悅開口說道。
“三小姐請說。”院正和藹的笑了笑,年輕一輩中,他也就看這個女娃順眼,丞相府裡的其他孩子都是些不知輕重的,尤其是那個白妙芙,也不知道白城究竟在想些什麼。
“昨日前來北院看望母親,之後回到我院子裡苦思冥想,發現了有些事情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白欣悅頓了頓繼續說道,“按理來說,母親是天花的源頭,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感染天花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為何母親脈象微弱卻依舊活著?”
院正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白欣悅坦然一笑,道:“我以為母親當是一個突破口。”
院正看著她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眸子,頓時覺得自己多心了,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裡有那麼深沉的心思。
經過她這麼一說院正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他們一直日夜鑽研剋制天花的法子,卻從來沒有想到解鈴還需系鈴人,過多的把精力放在了這些事情上面。
按照常理來說,杜姨娘竟然是最先感染的天花,那麼它能存活的機率應當是極低的,可直到了今日,她依舊活著。
他們除了感慨杜姨娘求生意志的頑強,倒也沒有想過其他,還是這個孩子心思澄澈,畢竟是局外人,也能看得更加分明一些。
“三小姐說的有道理,老夫倒是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院正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離開了。”
白欣悅淡淡的笑了笑,福了福身子,轉身就要離開。院正卻突然開口說道:“俗話說,做事有始有終,三小姐既然來了,那麼便和老夫一起進去吧,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娃,要是他的孫女該多好?想起府裡那幾個不爭氣的孫子,院正只能在心底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這一把年紀還能在朝廷上熬多久,可惜後人都不爭氣呀。
“承蒙大人不棄,自當盡我所能。”
破敗的小屋裡,杜月茹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全身如同烈火灼燒一般,口幹舌燥,連動一下都沒有絲毫的力氣。
“來,來人……”
費力吞了吞口水,發出的聲音卻如同年久失修的木輪一般,沒有一個人應答,整個屋子空曠曠的只有她一個人。
時差時辰差不多了,她熬過了這麼久,總算是可以東山再起了。白城白欣悅,還有那些一切迫害過他們母子的人,那杜月如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