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些話你不妨敞開了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將我們母女逼迫到何種程度你才甘心?”
“杜姨娘果然是在佛堂裡被關得久了神志不清,逼迫?從頭到尾不都是你們苦心孤詣,步步為營,精心算計,我一個無權無勢又不受父親寵愛的庶女能逼迫你們做些什麼。”
白欣悅環顧四周,除了眼前這一尊佛像,也就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還有一旁擱置的已經腐壞的木板,上面鋪著一些粗糙的被褥。想必這是專門為大夫人做的床。
這般簡陋的環境,對於一向喜愛奢華的杜月如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而就是這樣的環境,柔弱善良的母親卻度過了命裡最後的時間,本不該是這樣的!她們母女何曾害過別人,卻要為了她們的貪得無厭買賬?
“你現在不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嗎?”沒想到這裡,杜月茹就心如刀割,那個賤人的女兒此刻正穿金戴銀,吃著山珍海味,享受著眾人豔羨的目光。
她的芙兒卻聲名狼藉,渾身病痛,沒有一人照顧。她的心裡何其不甘,又何其痛苦,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一切,到最後竟落到這般的境地。
得到了嗎?白欣悅低頭認真的沉思著,她想要得到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想要心裡有一方淨土,想要周身有一片安寧。可這些太難了。
“我想要杜姨娘和大姐大哥他們好好的活著。”白欣悅眼神澄澈看上去倒不像說謊,杜月如一時吃不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能沉默。
他們現在已經是勢成水火,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但凡她能從這裡出去白欣悅,日後定然沒有好日子過。她不明白,白欣悅究竟為何這樣做。
“瀟然莊的求救信是你給了楚鴻的吧?”
見她沉默,白欣悅開口問道,她原本是懷疑白城的,可是後來仔細的想了想,當時瀟然莊雖然覆滅,可淩瀟塵依舊還活著,他身上還藏著瀟然莊最後的倚仗。
對於白城來說,在沒有確定那東西是否落在的淩瀟塵的手裡,他是斷然不會下殺手的。那麼這麼恨瀟然莊的人只有大夫人。因為當時奈何不了母親,只能對瀟然莊下手。
大夫人一直波瀾無驚的瞳孔終於驀地放大,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鬼怪一樣看著她,“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那件事情她瞞的那麼好,連白城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一丁點兒的訊息,白欣悅怎麼會知道?
“瀟然莊被人滅門,後來有人往相府送來了求救信,卻被你截了下來,然後交給了楚鴻派人追殺,對不對?”
不是所有事情都非要一個答案,從大夫人的臉上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知道的。嫉妒足以讓一個女人失去所有的理智,對於杜月如來說更是如此。
當年母親是從瀟然莊出嫁,一路被送進了帝都。在某種意義上,瀟然莊就是母親的孃家,雖然娘親到死都沒有找到她的身世和家人。
“是又怎麼樣?她淫蕩無恥,穢亂相府,和她有關系的任何人哪怕死無全屍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