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蕩無恥,穢亂相府?”白欣悅反複的重複這八個字眸光暗了暗,黑的看不到底。
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樣的,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閃現著,絕望的哭喊,蒼白的解釋,以及那走投無路令人心碎的眼神。那時候母親抱著她,以那依舊孱弱瘦小的肩膀把她護在懷裡,可她總以為母親做錯了,對她惡語相向。
被人冤枉,被自己的女兒冤枉,她當時該是怎麼樣的心碎絕望,卻依舊為了他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因為母親知道在這諾大的丞相府裡,萬一她離去了,她也活不下去。
或者說,活的無比卑賤。
“三姨娘當年的醜事,可是那麼多人親眼目睹的,難不成還能作假?你以為沒了我和芙兒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安安心心的享受著眼前的生活?三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她會像影子一樣,永遠籠罩在你頭頂。時時刻刻提醒著別人,你不過是一個賤人的女兒。”
每每有人提起三姨娘的時候,杜月如便會失去所有的理智,這次也不例外。她實在是恨透了那個女人順帶著也恨透了她的女兒。
為什麼死了這麼多年,還讓白城念念不忘,為什麼她的女兒要比自己的芙兒更出色?更招人憐愛?
“當年的事情,個中緣由恐怕沒有人比大夫人更加清楚了吧。”白欣悅已經學會了很好的收斂自己的情緒,不被外界的因素所影響,冷淡的說道。
憤怒會讓一個人失去判斷的能力,她始終保持著冷靜,就是不想自己輕易的被人左右了判斷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杜月如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滑稽的凝固起來,別扭的讓人不忍直視。有些審視的打量著白欣悅,難不成是他知道了些什麼?
不,不可能的,知道當年那些事情的人都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一些跟隨他許久的老人也被他打發了出去,遠遠的離開了帝都。
事隔這麼多年,白欣悅怎麼可能知道一定是故意誆她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對,大夫人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那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連芙兒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知道。
“我是清楚,相爺也更加清楚。”三姨娘和外人淫亂的那一幕正好被他們撞破,衣不蔽體,滿眼的慌亂,她永遠都忘不了白城那日心碎神傷的眼神。
這麼多年下來了,他以為白城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直到有一次因為應酬喝多了酒被下人扶回來的時候,他卻突然抱著她,喚著那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白城心底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將那個人藏了起來,不被任何人所知曉。
“清楚的,不一定是真相。”若是這個真相真被白城所清楚,那麼也就不會成為大夫人心底積壓了那麼久的秘密。
總有一天,她要讓這真相大白於天下還她母親一個清白,還她們母女一個公道。
那些被歷史所掩藏的所遮蓋的醜惡的算計,終究會被戳破的,
“你來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大夫人總算是沒了耐心,厲聲問道。她如今被困在這小小的佛堂裡,得不到外界的訊息,就算知道外面有趙王幫襯著,可那一雙兒女始終讓他放心不下。
尤其是芙兒,剛剛沒了孩子,又被楚鴻冷落,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