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洛宮羽會問這個，話已經先出了口：“皇上住在南苑呢，公子現在要過去嗎？”
“嗯。”
丫鬟笑著遞了杯茶給她：“現在夜深了，皇上恐怕不見人，公子不如明天去吧。”
洛宮羽聽罷，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丫鬟看她一瘸一拐的怕她摔倒，只好跟著上去扶著她。
走到門口，洛宮羽恍然大悟的抹了抹自己的臉，然後又叫丫鬟扶她到妝臺前面。
丫鬟覺得這位公子的舉動實在古怪，還想著要不要去通知一下。突然看到洛宮羽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來，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洛宮羽看著丫鬟歉意的笑了笑，道：“這是人皮面具而已，你別怕……”
丫鬟一聽，面色瞬間變白。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人皮啊……
洛宮羽沒有關心丫鬟是否會錯意，只管自己取了工具把面上的東西清除幹淨了。在叫丫鬟去打盆水來洗臉。
丫鬟自己腦補了那樣一副場景，還算膽子大沒有被嚇到，連忙去打了水進來。
洛宮羽洗了臉，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經過那麼久的路途，臉蛋沒有從前光滑白皙，人也比從前憔悴了許多。
也不知道顧離和會不會嫌棄自己。
洛宮商推開門看到自家妹妹坐在銅鏡前，大概猜到了一些女兒家的心思。
“你放心，羽兒一點都沒變。”
洛宮羽起身看著洛宮商滿身狼狽，想來那邊的狀況十分慘烈。
“夷族那邊怎麼樣了？”
洛宮商道：“夷族可汗中了箭……我看是活不了了。龔世茂現在在那邊處理善後。”
“那巴格爾呢？”雖然大齊和夷族之間不和，但是洛宮羽覺得巴格爾這個人還不錯。
撇開他踢斷她的腿這一點來說。
洛宮商其實心裡也覺得巴格爾不錯，只是他們之間隔開的東西太多了。
“我和龔世茂說了，盡量不要傷害到巴格爾。”說到這裡，洛宮商低頭看了看洛宮羽的膝蓋。
“你的膝蓋可好了？剛才是不是想亂跑。”
“沒有想亂跑。”洛宮羽抿了抿唇，“我想去看看他。”
洛宮商看了看窗外的天，道：“都這麼晚了，明天去吧。”
洛宮羽說的他指的是誰，洛宮商自然明白，只是這麼晚了說不定顧離和已經休息了。
而且洛宮羽的腿腳並不方便。
“你可知現在什麼時候了？”
洛宮羽以為洛宮商再問她什麼時辰了，看了看外面心裡估摸著應該是子時了。
下一句，洛宮商沒等她說完就先開了口：“如今已經開春了。”
“開春了？”
這麼說，年已經過了？洛宮羽有些不可置信，原來她已經出來那麼久了。
原來，這場仗，打了一年了才打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長安。
她突然有點想念父母兄姐，還有阿宸……和顧雪裡。
顧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