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蝶飛飛:小哥哥一副擔心的要命,卻不說的樣子好可愛。
媽媽叫我回家吃飯:無形的狗糧最為致命。
我就笑笑不說話:剛剛小哥哥走的那麼快,是生氣了嗎?
馬甲365:根據我作為男人的經驗,我覺得不是。
陳寒露也是摸不著頭腦,難道這樣就生氣了,沒看出來沈時年是個暴脾氣的人啊,何況上一句還語氣正常,下一句怎麼突然冷淡了下來?她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只能感嘆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沈·大豬蹄子·時年悶頭走了兩百米路,才慢慢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偶爾能聽見幾聲蛙鳴,他臉上的表情一鬆,忽然輕笑出聲,抬起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半晌,才嘆息一聲,小姑娘剛剛湊近他的時候,那眼睛就像是暗夜裡的螢火蟲,亮得他心口發熱。
他的小姑娘啊,快長大吧!
陳二強家。
陳二強難得吃了晚飯沒出去玩牌,坐在堂屋裡翹著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旱煙,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陳帶娣道:“帶娣啊,三朝回門你怎麼沒回來,是不是嫁到了孫家吃香的喝辣的就忘了孃家?”
“爸你說哪裡話,我哪裡能忘了孃家,我婆婆那個人你知道,厲害的很,說來福哥好不容易有幾天假,讓我和他多處處。”陳帶娣現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怕陳大強,臉上掛著假笑道,“來福哥走了之後,我們生産隊又說要多種玉米,你也知道我婆家是外鄉來的,分到的就是玉米地……”
“好了好了,誰想聽你說這些。”陳二強不耐煩的打斷道,“你出門子的時候我們可說好了,一年給我們三十塊錢孝敬的,你這回過來,是把三十塊帶過來了?”
聽到這個,坐在一邊的徐芬也來了興致,往前坐了坐道:“帶娣,你跟嗎說說,孫家這家底怎麼樣?孫來福有沒有把錢都給你管著,你這過上好日子,可不能忘了孃家人。”
說起這個陳帶娣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當初處物件的時候是千好萬好,孫來福也說了結婚後工資除了一個月五塊錢家用,剩下的都給她管,這嫁過去才知道,都是假話,錢都被老太婆把的死死的,一個月就給她兩塊錢零花,能當個屁用。
陳帶娣心裡嘔死,但是卻是個硬氣人,這路自己選的,現在只要說出一個難聽的字,指不定被自己的爸媽給奚落死,她梗著脖子道:“爸媽你們不知道,來福哥的工資是一年寄一次回來的,我才嫁過去一個多月呢,這錢還沒到我手裡,我今天過來他們家連大金鹿都給我騎來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等到了年底,孝敬的錢我肯定早早送來。”
“誰知道你嘴皮子一碰,那句話是真的。”陳二強一聽沒錢,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冷哼一聲就抬抬屁股出去了,沒錢?沒錢還說個屁。
徐芬見陳二強走了,臉上也沒了笑模樣,白了還坐著的陳帶娣一眼道:“在自己家那麼厲害,這都去婆家一個多月了,錢還沒拿到手裡,沒用的東西!坐著幹什麼,還把自己當客人了?還不快起來把活幹了。”說完,也屁股一扭出去找老孃們嘮嗑去了。
陳帶娣也不生氣,自家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清楚的很,要不是今天過來有事,她也懶得回來,她站起來,正要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
一邊站著一直沒說話的陳招娣連忙上前幫忙道:“大姐,你坐著,我來就是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坐著歇一會。”最小的盼娣也上來端盤子。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們,陳帶娣臉上也不由的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可是她的笑容沒維持兩秒,目光就落在了陳招娣紅腫的手指上。
不由的心疼道:“招娣,你這手是怎麼回事?最近在做什麼活計?”
陳招娣下意識的縮了縮手道:“媽說我已經十六了,沒多少日子在家裡幹活了,就給我報了摘蓴菜的活,沒事大姐,多幹點活不算什麼,只是……”
“只是什麼?招娣你有什麼事情可別瞞著大姐。”陳帶娣到底是關心妹妹的,不由的著急的問。
哪知道這話一問出口,陳招娣就把手裡的碗筷嘩的一下都堆在了桌上,雙手抓住陳帶娣的胳膊道:“大姐,你救救我吧,媽和舅媽商量,要把我嫁給那個傻子!”
“什麼?這麼快!”陳帶娣下意識的驚呼道,心裡暗罵徐芬也太著急了,招娣今年剛滿十六,就算是想把女兒換錢,也沒有這麼著急的,又問:“已經定下了?”
“媽不讓我知道,我只聽見說聘禮五十塊,大姐,五十塊爸媽肯定會答應的。”這幾天陳招娣真是壓抑壞了,上次害陳寒露的事情總覺得會隨時暴露,現在又要被嫁給傻子,才幾天時間,她就整整瘦了一圈,現在和陳帶娣說起來,忍不住嗚嗚直哭。
“沒事沒事,就算是收了聘禮,大姐肯定幫你。”陳帶娣把哭的傷心的陳招娣抱在懷裡安慰道,心裡卻在想,的虧自己回來的及時,這要是等農忙過去再回來,就什麼都晚了。
陳帶娣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她這會子回來也是有目的的,她一邊溫柔的擦著自己妹妹的眼淚,昏暗的煤油燈下,露出一張年輕充滿活力的清秀臉蛋,她長得不差,陳招娣自然也是出挑的,又不是歪瓜裂棗,嫁給一個傻子實在是可惜了。
也就她媽那個蠢貨,五十塊錢就被哄住了。
前兩天陳帶娣收到了孫來福的信,他領導有個癱瘓的兒子,今年都二十五了還沒找到老婆,他看上的人家不樂意,鄉下來的他又看不上,這一耽誤成了大齡剩男,這年頭二十五歲還沒結婚的,可是少的很。
孫來福讓陳帶娣留意著,要長得漂亮,人也勤快的,只要能讓領導兒子滿意了,他就能往上再升一級,到時候就能帶著老婆隨軍。
陳帶娣收到了這一封信,就翻來覆去一夜沒睡著,這一個月她在老太婆手下真是受夠了,真是做夢都想隨軍,可是這樣的姑娘哪裡找?她頭一個就想到了陳招娣,在她看來,就是個癱子,也是領導家的癱子,比地裡刨食的農民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