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寒露要是有好東西還不拿出來?你爸可是寒露親大伯,寒露是個有孝心的,有一口吃的還不得孝敬大伯和奶奶?”王萍一句話就打斷了王曉敏的話,又沖寒露笑道:“寒露,你說是不是?”
小芙蝶飛飛:這說話的水平真是嘆為觀止。
海賊王的女兒:我覺得大伯孃時候參加古代宮鬥,這話裡有話的本事都趕得上zhz了。
媽媽叫我吃飯:樓上哥哥姐姐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陳寒露看著婆媳兩個演戲,也不吭聲,等陳大強摸出筆開好了介紹信,才笑著道:“帶什麼東西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現在和沈知青只是處物件,又不是結婚了,那東西我也不好拿。”
“就是這個禮,你做長輩的胡說什麼,連個晚輩都不如。”陳大強掃了王萍一眼,出口敲打,兒媳婦他不好說什麼,自己的老婆子還是能說的。
“這都處物件了,結婚不是早晚的事情嘛。”王萍臉上掛不住,嘀咕了一聲。
陳寒露拿了介紹信就從陳大強家出來了,坐了船去鎮上,鎮上有公交車,換乘了公交車才到了城裡,城裡的房子可比鎮上的好多了,至少一間間都是整整齊齊的紅磚房。
陳寒露第一次來,不知道供銷社在哪裡,打聽了好半天才在一條大馬路上找到一家供銷社,看著牆上寫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得了,就是這裡了。
這供銷社面積不大,就是兩個門面,東西倒是齊全,門口有兩個攤位,賣的是新鮮的東西,可惜現在是下午了,一個攤位上只剩下幾根焉了吧唧的蘿蔔,一個攤位上只剩下一副豬下水和幾根大棒骨。
雖然都是邊角料,但是好歹都是肉啊,陳寒露也不挑,能賣到就不錯了,她上前看了看肉新不新鮮,才對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大姐道:“同志,這豬肉多少錢一斤啊?”
大姐掀了掀眼皮子道:“六毛五一斤,大棒骨不要肉票。”
“行,大姐,我都要了!”陳寒露豪氣的說,下次進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都要了?”大姐這時候才坐直了身子,用看冤大頭的眼神看著陳寒露道:“小姑娘,這裡可要好幾斤肉票呢。”這年頭誰捨得用肉票買這些邊邊角角啊,沒點油水。
“都要了,大姐,我是食堂來採購的,不瞞你說,我們領導就喜歡吃豬下水!”陳寒露點點頭,努力用一副我是認真的表情道。
奇葩哪個年頭都有,賣肉的大姐一副你領導可能是個傻子的表情,還是把豬下水和大棒骨過了秤,豬下水兩斤多一點,大棒骨三斤多,一共花了陳寒露三塊五,倒是她手上只有兩斤的肉票,陳寒露靈機一動,從籃子裡取出兩個白麵饅頭遞給賣肉大姐。
她說:“大姐,我看你格外面善,這饅頭是我家裡帶出來的,給你嘗嘗。”
這饅頭可真白啊,一看就是富強粉做的,賣肉大姐一愣,還是忍不住誘惑接過了饅頭,她就是天天在供銷社上班,也很少能吃得上富強粉做的白饅頭。
都說拿人手短,賣肉大姐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到這裡,把白饅頭往懷裡一揣道:“兩斤肉票也夠了,都是些豬下水,不值幾個錢。”這話是實話,大家不願意花錢買下水,這些豬下水賣不掉,也是供銷社的員工一起分掉的。
買好了豬下水,陳寒露還進去供銷社逛了逛,供銷社裡東西不少,可是大部分都是要票了,她手上的票都是沈時年給的,大多都是糧票,還有兩張工業券,陳寒露咬咬牙用兩張工業券加十五塊買了個暖壺。
暖壺是很有必要的,平時想喝個熱水也方便,土鍋土灶燒水挺麻煩。現在的暖壺很有時代特色,大紅色的鋁制外殼,上面畫著鴛鴦戲水。
除了暖壺,陳寒露還買了兩條毛巾,兩只牙刷,一管牙膏和兩個蛤蜊油,雖然條件不好,但是女孩子還是要保養的,海源村是個小漁村,海風大,吹得大姑娘小媳婦臉頰發紅,陳寒露現在倒是年輕不怕,她可不像再過幾年一露臉兩塊高原紅。
當然各種調料也買了一些,要想做的菜好吃,調料不能少。
沒想到來了趟城裡就買了這麼些東西,陳寒露心裡有些失望,她看了一眼直播螢幕,打賞已經快積累到八千塊了,等到了一萬塊,就能開啟某寶功能,到時候她就不用因為沒票買不上想買的東西了,陳寒露咬咬牙,鼓勵自己要好好做直播。
從供銷社出來,陳寒露還去了國營飯店,用十斤糧票和十塊錢買了二十個大肉包子,自己一口氣吃了兩個,剩下的存在空間裡,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上公交車回家了,這是她在末世待久了的習慣,錢啊,票啊,最後還是換成糧食放在空間裡才最安全。
陳寒露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中午和沈時年說好了自己直接在城裡吃飯,讓他今晚也回知青點對付一頓,沒想到陳寒露進院子的時候,沈時年還在院子裡坐著,看見她推門進來,沈時年明顯鬆了一口氣。
“小丫頭,你想嚇死我啊。”沈時年伸手在陳寒露頭上揉了揉,表情有點生氣,聲音卻還是溫柔的。
沈時年剛洗了澡,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點淡淡的香皂的味道,讓陳寒露不由的紅了臉,她也知道今天回來晚了,有些心虛道:“我今天第一次進城不認識路,下次保證不會這樣了。”
陳寒露的一句話,沈時年覺得剛剛的擔心和緊張都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下去,他哪裡忍心責備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嘆了一口氣道:“灶上燒著熱水,你走了一天,好好泡個腳,早點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陳寒露馬上點點頭,露出狗腿子的笑容道:“知道了,我今天進城買了些大棒骨,明天你早點來吃飯!”
“嗯。”沈時年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轉身就朝院門外走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也在沒有和陳寒露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