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捂著熱辣辣的臉頰,痛哭不止。
容姨匆匆收拾了行李,來和白熹告別,“香姐姐把小山託付給了我,我不能辜負了她。我和阿秀、翠錢同到伏虎嶺,能給小山幫忙最好,若不能幫忙,至少能照顧她、安慰她。”
翠錢眼睛紅紅的,“姑娘都沒知會我們,偷偷帶了武士們便走了。她身邊沒人服侍怎麼成?咱們趕緊追她去。”
奶孃心疼得什麼似的,“姑娘偷偷帶了武士們便走了,難道是嫌咱們沒用麼?快追上她。”
白熹熱血沸騰,“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檀兒不見了,茗兒不知急成什麼樣子了,這時候正需要孃家人。”
白熹陪著容姨等人一起匆匆離家。
沈氏阻攔不及,跌坐在椅子上,放聲大哭。
兒子沒叫回來,丈夫又走了,她的命可真苦啊。
白熹、容姨一行人到了伏虎嶺,幾經周折找到了玉茗公主的營地。
玉茗公主每天出去找人,但是一無所獲,臉瘦了一圈。
“小山,檀郎沒事,他一定沒事。”容姨心痛的寬慰道。
“吉人自有天相。”白熹和奶孃、翠錢也竭力開解。
其實這些天了,人一直沒找到,情形很不,必須寬慰玉茗公主,告訴她趙戈一定會回來。
玉茗公主臉色憔悴,笑起來依然很美,“他必須沒事,必須安安生生的回到我身邊。他要是敢偷懶一個人往陰曹地府,我追進鬼門關也得把他追回來!他非和我共度此生不可!”
“必須如此。”白熹等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玉翝王子不久之後也率領三千衛隊日夜兼程趕來,“妹妹,若不是國事繁忙,父王本想親自來的。妹夫曾幫圖羅平定叛亂,圖羅人很感謝他,這三千衛隊,悉聽妹妹的調遣。”
玉茗公主心中一暖。
孃家人都來了,父母兄長都是疼愛她的。
所有的人都在搜尋,但是說來也怪了,就是找不到趙戈的蹤影。
容姨和奶孃心疼玉茗公主,天天看著她吃飯,看著她睡覺。這天天氣晴好,奶孃親自替玉茗公主沐浴更衣,水氣氤氳,玉茗公主回想起和趙戈一同洗浴時的旖旎場景,心一陣陣痠痛。
她藉口要讓頭發自然風幹,披著一肩秀發,獨自在山間漫步。
群山連綿不絕,她的檀郎會在哪裡?他好麼,傷得重不重,可不可能被匪人劫去,此時此刻正不得自由……
“檀郎,檀郎。”她一聲又一聲,低沉又溫柔的呼喚。
“他睡了很久,一直不醒。”布衣布裙的美麗少女探頭看看床上的男子,又可惜又擔心。
“放心吧,他沒事了。”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自外進來,嫻熟的替那男子換藥,“一開始病情確實兇險,但你大哥我醫術高明,把他給救活了。”
“什麼你醫術高明,是師父親自救的人好不好。”少女嗔怪。
少年一笑,“反正藥方是我開的,湯藥是我煎的,膏藥是我換的……”
“我倒是想給他換膏藥,可是也不行呀,他是男的。”少女彎腰瞅著男子那張俊美之極的面龐,一聲嘆息。
少年清清嗓子,“阿歡,這個人是好是壞,是什麼出身,家裡還有什麼人,咱們全部不知道。你可不要因為他長的好,便看上他了啊。萬一他家裡已經有妻有子,你豈不是落空了?”
少女吐舌,“好吧,那我不看了。”口中說著不看,但那男子生得實在好看,忍不住又著迷的看了好幾眼。
門外探進一個腦袋,嘻嘻笑著向屋裡看了看,又飛快的縮回去了。
“又是她。”少女覺得好笑。
少年照顧著床上的病人,隨口問道:“是阿妧麼?”
少女道:“可不就是她麼?對了大哥,阿嫵是真的治不好了麼,永遠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