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瀚笑道:“自然不行。林大郎難道不知道四妹的嫁妝中有紅木傢俱 ,紅木價格大漲,現在花兩倍的銀子也未必買得到麼?”
林大郎厚著臉皮央求,“同為白家女婿,二姐夫替我說句話可好?”
“不好。”姜瀚眸光變冷,“姜某雖不才,至少是正經人,怎肯和你這拋棄妻女之人為伍!”
林大郎鬧了個大紅臉。
白熹咬死了定要原嫁妝才行,林大郎無奈,氣沖沖的離開了白家。
姜瀚及白玉樹等人都很佩服白熹,“這樣一來,可以拖延許多時日。”
白熹道:“拖延時日還在其次,主要是想引出林大郎背後的那個人。”
姜瀚等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對啊,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支援,本來在樂州磨豆腐的林家母子為什麼突然到了京城,還能拿出千兩白銀呢?
必須把林大郎背後的那個壞人給找出來。
白熹守老規矩,認為做父親的不便經常看望出嫁女兒,但這段時日卻去了雍王府好幾回,“茗兒小心,這人的心腹大患是你。”
白玉茗過意不去,“我又連累四姐姐了。”
白熹溫和的道:“姐妹之間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茗兒小心提防便好。”
白熹雖這麼說,白玉茗還是內疚,親自去了望江侯府安慰白玉蘿,“四姐姐放心,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一定把林家母子給抓了。”
林大郎還嫁妝,索要馨姐兒,還真是師出有名。大周律法,兒女是屬於夫家的,做妻子的不管休離或和離,都不得帶走兒女。但凡事都有例外,若夫家不要孩子,或夫家人死絕了、入獄了,母親也是能帶走兒女的。
畢竟官府也不可能把小孩子養起來,父親這邊實在沒人,只能交給母親。
白玉蘿日夜擔心受怕,瘦了許多,“七妹,林大郎雖無賴,到底是馨姐兒的親生父親……”
“知道,知道。”白玉茗嘻嘻笑,“林大郎這樣的人吧 ,可惡歸可惡,罪不至死。我心裡有數。”
“怎麼對付他?”白玉蘿追問。
“不告訴你。”白玉茗笑靨如花。
白熹把林大郎告到了順天府。兩個罪名 ,一個是林大郎身為秀才,竟然到青樓嫖宿,有辱斯文;另一個是林大郎不孝順,縱容林母和他人私通。
林大郎到青樓嫖宿是有證人的,賴也賴不了。更何況嫖妓也不是大事,林大郎痛快的承認了。
林母和人私通的事太丟人,林大郎咬牙硬撐,無奈白熹早有準備,把林母在樂州和在京城的相好都帶上公堂,林大郎狼狽之級。
“大人明鑒,一個品行不端的父親,一個荒唐淫_賤的祖母,如何能教養好小女孩兒?”白熹誠懇央求順天府尹。
順天府尹深以為然,“小小女童被這樣的父親和祖母帶著,哪有帶不壞的。”
林大郎眼見馨姐兒不能判給他,急得發下毒誓,“小人必定痛改前非,若有違背,不得好死!求大人開恩,把小女斷還林家,馨姐兒她姓林啊。”
府尹有些猶豫。
父親健在 ,女兒判給母親撫養,容易被人詬病。林大郎有錯,難道還不讓他悔改了?
白熹早和白玉茗等人商量好了對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當年小女返京,林家欠小女嫁妝還不了,故此林家才放了馨姐兒。一千兩銀子雖不是大數目,卻也不是唾手可得。這林大郎是怎樣發的橫財,還求大人查查。”
“白大人這話對極了。”通判大為贊嘆,“最近捕得江湖大盜數人,酷刑用盡,也不肯交待盜來的財物藏匿何處。焉知這姓林的不是窩髒之人。”
“不是,我不是!”林大郎魂飛魄散。
“那你是哪裡飛來的橫財?”府尹怒拍驚堂木。
林大郎渾身流冷汗,癱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