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戩見了趙戈, 臉色沉痛,“大哥,二哥和六弟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唉……”一聲長嘆。
“此話怎講?”趙戈沉聲道。
趙戩抹去臉上的淚水, “二哥和六弟先後去了圖羅,我知道他倆都是想向玉翎公主求婚。可他倆運氣實在不好, 圖羅內亂, 圖羅王的異母弟弟右賢王發動宮變, 現在圖羅王城已在右賢王的控制之下, 二哥和六弟下落不明!”
“怎會這樣?就算右賢王想要篡位, 和大周皇孫有何相幹?難道右賢王不想和大周和睦相處了麼?”白玉茗驚呼。
趙戩忙道:“見過大嫂。大嫂有所不知,圖羅王一向是親近大周的,右賢王的母親卻是北漠人氏,這回右賢王的叛亂也正是因為有北漠人的支援才能夠成功的。北漠和大周本就不和,況且二哥和六弟都是向玉翎公主求婚的,右賢王自然以為他們支援圖羅王,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大哥,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保全二哥和六弟?”
趙戈沉聲道:“不只趙威和趙成, 還有我大周的邊境。”
北漠對大週一向虎視眈眈, 大周和圖羅結盟, 北漠才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真讓右賢王成功篡位,圖羅淪為北漠的屬國,北漠王定會揮師南下, 大周邊境就危險了。
趙戈俊美面目間現出堅毅之色。
白玉茗只看了趙戈一眼,已知他心意,“檀郎,我和你一起去!”
趙戈搖頭,溫柔又堅定,“不,打仗是男人的事。”
趙戩愕然,“大哥,你的意思是?”
趙戈淡然道:“還不明白麼?事到如今,一場大戰,已不可避免。”
趙戩呆在那裡。
趙戈也不理會他,和白玉茗快步出去,吩咐人備馬,他要立即進宮面聖。雍王和王妃聞訊趕來,“怎麼回事?檀兒你跟父王母妃說清楚。”
“王爺,王妃,太子府的徐側妃和婁側妃一起來了!”侍從匆匆來報。
“世子爺,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啊。”女人扯著嗓子的哭叫聲。
趙威的母親徐側妃和趙成的生母婁側妃一向不和,這會兒兩人卻是一樣哭得泣不成聲,哭喊著聲討趙戈,“若不是你攛掇,我的兒子也不會千裡迢迢去圖羅,也就不會有這場災禍了!是你害了我兒子,是你害我兒子……”
白玉茗勃然大怒,“難道不是趙威趙成的野心害了他們麼?怎麼就成了世子爺的錯了?”
王妃冷笑,“他們遠赴圖羅無非是向玉翎公主求婚,向玉翎公主求婚的最終目的,要不要當著陛下的面、當著太子殿下的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徐側妃還在哀哀痛哭,婁側妃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世子爺給出主意,我的兒子是不會遠赴圖羅的……”
“你太高看趙成了。”白玉茗伶牙利齒的打斷她,“世子爺從來沒給趙成出過什麼主意。豈止沒有出過主意,世子爺連多看趙成一眼都沒功夫!”
徐側妃哭得直打嗝,“世子爺是給我兒子出的主意,你兒子瞧著眼熱也跟著去了圖羅……”
婁側妃尖叫,“你什麼意思?我兒子難道是人雲亦雲的傻子不成?”
這兩個女人鬧得正厲害,太子來了,厲聲喝止,“徐氏,婁氏,立即回太子府!此時不回,以後永遠不必回太子府了!”
徐側妃還是很害怕太子的,掩面大哭,由侍女扶著走了;婁側妃卻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太子殿下,你要為成兒做主啊,如果不是世子爺挑唆,成兒不會落到這一步!”
雍王脾氣是最好的,可哪裡受得了婁側妃這般汙衊他的唯一愛子?哈哈一笑,譏諷的道:“大哥,你兩個兒子都被我雍王府害了,大哥這是上門興師問罪的吧?來來來,咱們同母兄弟,弟弟任憑大哥發落。”雙手伸到太子面前,“大哥把我抓起來吧,不管怎麼處置我都行。若要放任他人侮辱我的愛子,那可不成。”
太子臉上火辣辣,“二弟說的哪裡話,大哥絕無此意。”
婁側妃還在沒眼色的哭訴,太子本就臉上掛不住,這時更是心頭邪火沒處撒,抬起一腳踹在婁側妃腿上,“閉嘴!”他帶著怒氣,這一腳使盡全力,婁側妃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伴隨著婁側妃的慘叫,其實還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不過婁側妃這聲慘叫太刺激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沒被人注意到。
“拖走。”太子面沉似水。
侍從不敢怠慢,忙上前拖著婁側妃給拖走了。
婁側妃也不知哪根骨頭斷了,疼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都哭不出聲了。
“二弟,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莫和她們一般見識。”太子安撫雍王。
雍王怫然,“怎麼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呢?咱們過世的母後見識高不高?我的王妃見識高不高?我的兒媳婦見識高不高?高啊,很高啊。大哥,有些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譬如你這兩個側妃。有些女子卻不是,譬如咱們母後,我的王妃,我的兒媳婦。”
太子被雍王嗆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