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公主的問話,她像沒有聽到一樣。
玉翎公主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愛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你說對不對?”
白玉茗喝完粥,擦擦嘴角,甜甜笑道:“玉翎公主,這話不大對呢。”
“這話哪裡不對了?”玉翎公主心裡咯登一下。
她還準備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等著要說出來呢,可白玉茗若把這句話反駁了,接下來的話還如何說得出口?這句話就像地基,接下來的話就像房子,地基沒打好,房子根本沒法蓋。
白玉茗笑得更甜了,“玉翎公主,你說愛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為他著想,這話確實不大對,你愛一個人,你自以為是為他著想,可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想要的什麼?你怎麼知道你真的是為他好?所以,你自以為的為他著想,或許令他很厭煩,或許會帶給他極大的困擾。”
“是麼?”白玉茗的話把玉翎公主說得都懵了。
“當然是了。”白玉茗口才絕佳,舌燦蓮花,“所以,一個人愛另一個人,自以為是的要為他著想,這是不可取的。最好是兩個人彼此相愛,坦誠相待,知道他真正想要什麼,把他真正想要的給他,這樣才算美滿了。”
白玉茗還是給玉翎公主留了面子的,暗示玉翎公主單相思是沒用的,單相思更可能讓趙戈很討厭很為難。玉翎公主也不是知是沒有聽懂,還是自視太高,神色依舊是傲慢的,“白七姑娘,我能帶給檀哥哥的一切,對他來說至關重要。而你能帶給他什麼呢?你家世不顯,還是庶出,你對檀哥哥不會是任何助力……”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翠錢和奶孃驚喜回頭,才要開口,見趙戈向她倆擺擺手,知道世子爺是要她倆不要出聲,忙掩住了口。
望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趙戈來了,正想要行禮拜見,趙戈一記淩厲的眼神飛過去,望月驚出一身冷汗,不敢作聲。
趙戈緩緩走過去。
玉翎公主還在侃侃而談,白玉茗小手託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瞅著她。
“……麗陽公主的事,你一定聽說過對不對?自從麗陽公主成為大周皇後,朝中便有了傳言,能娶到圖羅公主的皇子皇孫,才是前途不可限量的皇子皇孫。”玉翎公主語氣中滿是自豪和自負。
“這傳言不對。”白玉茗笑咪咪的搖頭,“太沒道理了。皇子皇孫是否前途不可限量,看人品,看德行,看能為,看形勢,和他娶誰為妻有甚相幹?難道大周皇族子弟的未來繫到了女子的裙帶上了麼?笑話。”
“我知道你不服氣,可事實便是如此。”玉翎公主覺得白玉茗未免太過愚昧,卻不得不耐下性子告訴她最淺顯的道理,“娶誰為妻對大周皇孫來說,差別可大了去。舉個例子,若娶白姑娘為妃,便無甚利益可言……”
白玉茗忽然露出驚喜的神色。
那是少女看到深愛之人時才會有的神色,自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喜悅、嬌羞、嫵媚、婉麗,讓她面容間有霞色,眼眸中有星光,整個人明豔不可方物。
玉翎公主一驚,手足冰涼。
本想私下裡勸說這位白姑娘,難道檀哥哥他……他也來了麼……
一道淺青的人影飄然而過,坐到了白玉茗身邊。
“我娶她不是為了利益。”趙戈一字一字,穩穩的道。
玉翎公主臉色青白。
“可是,可是你若娶別人,會有很大的好處……”玉翎公主胸中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想勸說。
“那些所謂的好處,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趙戈握起白玉茗的小手,“她便是我的錦。有了她,好處多多益善,錦上添花,我自然也喜歡;可若是沒有她,我的錦便沒有了,那些花於我何用?若沒有了她,我的心便如沙漠一般,花花草草到了我這裡也枯萎了。”
白玉茗歡喜無限,明眸含情,和趙戈四目相對,目光捨不得離開他那俊美的面龐,“我是你的錦麼?”
“你是我的心肝。”趙戈淺淺笑,眼角眉梢都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