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公主一顆心彷彿掉入冰窟, 被凍硬了,凍僵了。
她再也沒有勇氣留在這裡,再也沒有勇氣面對眼前這恩愛的一對,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掩面而逃。
“公主,公主!”望月提起裙子便追。
“總算走了。”翠錢撇撇嘴。
“這不是自討苦吃麼。”奶孃嘆氣, “巴巴的找上門來, 親眼見著世子爺對姑娘有多好, 非要這樣才死心?”
翠錢這時的注意力已不在玉翎公主身上了, 拉拉奶孃努努嘴道:“娘, 您看。”
奶孃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只見趙戈和白玉茗痴痴對望,目光膠著在一起,難舍難分。
“快背過身。”奶孃忙吩咐翠錢。
“不,我就看著。”翠錢緊盯著他倆,“我就不信看不羞世子爺。”
奶孃不由的笑了,“世子爺哪知道你在盯著他呀?他這會兒魂靈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小丫你不用白費功夫,這會兒是沒什麼能把他倆分開了。”
雍王妃的侍女雄紅笑吟吟的來了, “快請世子妃出來, 白府的容姨來了。”
“容姨?”奶孃和翠錢驚撥出聲。
“對, 容姨。”雄紅笑著點頭。
奶孃和容姨多年來相依為命, 聞言喜得落下淚來,“姑娘,容姨來了, 容姨來看你了。”
“容姨在哪兒?”白玉茗彷彿從夢中驚醒,一下子跳了起來。
“回世子妃,這會兒容姨正上岸呢。”雄紅忙曲膝道。
白玉茗喜孜孜,“快去接容姨!我想死她了!”
翠錢一樂,低聲的對奶孃道:“娘,您方才說錯了,還是有人能把他倆分開的。”
奶孃又好氣又好笑,“傻丫頭知道跟娘犟嘴了啊,那容姨跟別人能一樣麼?”
趙戈以手支額,也不知是不是翠錢想多了,總覺得他的眼神頗為幽怨。
翠錢幸災樂禍的笑笑,陪著白玉茗出去了。
她也很想念容姨。
岸邊,一條船正要離開,一條船卻剛剛靠岸。
玉翎公主一刻也不願多待,也不管突律王子如何發怒,執意要走。突律王子哪裡拗得過她?恨恨的罵了趙戈幾句,也不和雍王、張大學士等人告辭,陪玉翎公主上船。
容姨由侍女扶著下了船,看到一位妙齡少女由眾多侍女圍繞著過來。
“這位是……”容姨沒見過玉翎公主,不認得她。
侍女忙道:“容姨,這是圖羅的玉翎公主。”
容姨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原來這位便是圖羅公主。她的母親是大周人氏麼?我瞧她的面龐神態,和大周姑娘很相似。”
望月腳步匆匆自旁邊經過,忿忿回頭,“我家公主的母親乃圖羅王後,圖羅哲忽部貴女,才不是什麼大周人氏呢!”
“如此。”容姨微微一笑。
望月語氣不好,容姨不在意,侍女卻訓斥道:“這位是我家世子爺世子妃的貴客,請你尊重些!”喝斥過望月,侍女又殷勤的向容姨道:“容姨,您大人有大量,莫和這婢女一般見識。”
望月恍然,“容姨,那不就是白七姑娘的生母麼?”
她一則為玉翎公主抱不平,二則惱怒這侍女對她無禮,有意放肆的上下打量容姨,陰陽怪氣的道:“容姨身材如此苗條多姿,是從前常常跳舞的原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