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學士透露了這些訊息,趙戈也便直言相告,“不瞞世伯說,我曾在龍潭寺遇見過一個瘋和尚,嘴裡胡說八道,什麼娶了真正圖羅公主的人,才是笑到最後的人。雖說這是瘋話,智者不過聽聽而已,如風過耳,但我身為大哥,自應友愛弟弟,寧願背上私奔之名,也要避避這個疑了。”
“血脈親情是人世間最值得珍惜的,民間如此,皇家也是一樣。”雍王嘆息。
張大學士深受感動,“王爺和世子爺一片赤膽忠心,下官回朝之後,自應啟奏陛下。”
趙戈親自為張大學士斟茶,“陛下若為四弟賜婚便好了。”
雖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張大學士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趙戈這是認為趙戎才是太子嫡長子、帝位繼承人了。
張大學士作為趙戎的舅舅,雖一心為公,自然也領趙戈的情,舉起茶盞道:“世子爺對武清王的關愛之情,下官銘記於心。”
幾人正在說話,外面傳來炮聲。
“這回不會真的有人架炮轟島吧?”雍王笑道。
“怎麼會?誰敢如此大膽?”張大學士愕然。
“父王,孩兒出去看看。”趙戈請示。
雍王點頭,趙戈快步出廳,水生等人又準備下海,“世子爺,屬下潛水過去,探探究竟。”
趙戈吩咐,“切勿大意,小心行事。”
水生等人答應著去了。
王府侍衛又是全體戒備。
白玉茗披了甲冑,“我也和你一起打仗去。”
她換了戎裝,有別樣的嫵媚,趙戈簡直不敢多看,只怕自己再也捨不得移開眼睛,“小白山你在家裡等著,打仗是男人的事。況且也未必會打仗,或許像張大學士一樣,只是個誤會。”
“我不管。總之不管怎樣,咱們都要在一起。”白玉茗任性又認真。
趙戈胸中一熱,“好,不管怎樣,咱們都要在一起。”
兩人一起到了海邊。
這艘後來的也是大船,船上也架著炮架子,這回是真的放炮了,不過卻不是向著靈霞島的方向放的,而是向著船的兩邊。
這不像是炮轟海島,倒像是鳴鑼開道,耍威風的。
“誰呀,跑靈霞島顯擺來了?”白玉茗好奇。
趙戈猜到來人是誰,眉頭微皺。
都避到靈霞島了,還躲不開那位了不起的公主麼?
侍從、侍女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名貴女走向船頭。
“公主,您何必這麼委屈自己?”望月替玉翎公主抱屈,“皇孫們爭著迎娶您,爭著向您獻媚討好,您為什麼要乘船出海,千裡迢迢追過來呢?”
“大道理我全知道,可我就是忘不了他。”玉翎公主清瘦了不少,笑容悽婉。
她聲音愈來愈低,漸漸低不可聞,“我要試一試。無論如何,我要最後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