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白玉茗明白了。
怪不得雍王會帶他們來到靈霞島, 怪不得冰山會說,都到靈霞島了,一定平安無事。
“祖父聽聞咱們私奔了, 一定很生氣, 怒發沖冠。”趙戈告訴她,“但知道咱們來了靈霞島, 想到已經去世的祖母, 他老人家心便軟了, 不會怪罪咱們一家人的。”
“對極, 父皇陛下是一定不會怪罪咱們一家人的, 更不會遷怒白家。小山安心在這島上住一段時日,只當出門遊玩了。”雍王笑咪咪的道。
“你父親的案子,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小山放心,陛下會明察秋毫的。”王妃安慰白玉茗。
白玉茗心中很是感激。
白熹和容姨以及沈氏被欽差捉拿赴京,說她不擔心那是假的。這一路上她隨同雍王、王妃和趙戈一起從容到了海邊,不像逃亡,倒像舉家出遊。可她常常笑著笑著神情便落寞了,雍王和王妃豈會不知她在擔憂家人呢, 時常出言安慰。雍王、王妃的這份關懷體貼, 白玉茗感動又感激。
“謝謝王爺, 謝謝娘。”白玉茗甜甜的道。
“一家人何必客氣。”雍王和王妃都笑道。
趙戈拉拉白玉茗的小手, 兩人跑去撿貝殼了。
雍王雖沒留鬍子,卻也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王妃, 為什麼你就這麼招孩子們喜歡呢?檀兒偏著你,小山也喜歡你,叫你娘,叫我王爺。”
雍王妃嫣然,“兒子兒媳婦都喜歡我,你嫉妒也沒用。”
雍王呵呵笑,“王妃招人喜歡,為夫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趙戈和白玉茗一邊撿貝殼一邊打鬧,很是孩子氣,雍王踮著腳尖張望,“咱們檀兒生的這麼好,小山也漂亮,以後他倆成了親,生下孫子孫女,一準兒可愛得不得了。王妃,咱們說好了呀,孫子歸我教養,孫女才歸你。”
“成,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可別後悔。”雍王妃答應得痛快極了。
雍王沒得意一會兒便省悟過來了,“王妃,為夫方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孫子歸他教養,孫女歸王妃,這似乎不大對?
雍王妃微笑,“王爺沒有聽說過麼?兒子像娘,女兒肖父。等檀兒和小山有了孩子,孫女大概會長得更像檀兒吧。”
“吃虧了,為夫吃虧了。”雍王頓足嘆息。
才跺了兩腳,雍王便及時停下了,一臉嚴肅的道:“不成,兒媳婦若看到了,會以為我沒有做公爹的樣子。公爹應該很威嚴。”清清嗓子,背起手,邁起四方步。
雍王妃被他逗樂,哧的笑出聲。
趙戈白天可以和小白山一起玩耍,到了晚上,白玉茗卻依舊被雍王妃叫了去,“小山,咱們娘兒倆一起睡。”
趙戈一臉幽怨。
雍王開解他,“一則你媳婦兒還小,二則白家的官司沒了結,她父母還在獄中,此時不宜成親。檀兒你再耐心等等。”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雍王力求把話說得生動形象,“遲飯是好飯,明白不?這飯做得越晚,吃起來就越香。”
趙戈:……
趙戈面無表情的走了。
“兒子,你要想開些啊。”雍王同情的在身後交待、叮嚀。
浪花拍打著海岸,如母親輕拍著孩子一般。
趙戈吹著海風,揚頭長嘆,這算什麼私奔呀,竟不能日日夜夜的小白山在一起……只能白天見小白山,晚上他的母妃便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把小白山帶到身邊,像防賊似的防著她的親生兒子……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把白家的案子盡快了結掉,這樣小白山沒有心事,沒有牽掛,便可以開開心心的嫁給他,朝朝暮暮守在一起。
“兩情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呵呵,兩情長久時,心心念唸的就是朝朝暮暮!
“白家的案子如何了?”趙戈回去之後,叫來高鴻詢問。
高鴻忙把卷宗翻開,“世子爺請看,按染塵從京城傳過來的訊息,那位穿著了光州進貢錦緞導致滑胎的美人身體已經複原。陛下責成有司清理內庫中其餘光州進貢的絲綢,以及從宮中賞賜出去的光州絲綢,還沒有清理完畢。但截止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被藥水浸泡過。”
“也就是說,只有那個女人穿的絲綢是有毒的。”趙戈眸中閃過絲厭惡。
他就知道,宮裡這些女人的所謂小産、滑胎,其中的內幕黑暗汙穢,不足為外人道也。
“是。或許是有人嫉妒她,故此專門向她下手。畢竟皇帝陛下的後宮之中,已多年沒有妃嬪美人懷過身孕了。”高鴻恭敬的道。
趙戈略一沉吟,提筆寫了幾封書信,命高鴻立即差人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