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欽差恐懼得吃不好睡不好, 嚇得人都瘦了,但一路之上也沒人動他,平平安安的到達了京城。
本來做欽差是很威風的, 但郝大宏入宮複命, 戰戰兢兢站在宮門前等候召見,雙腿直發抖, “見了陛下該怎麼說?該怎麼說?”
雍王命他轉達的話, 他不敢不說, 可他若說了, 皇帝陛下一定勃然大怒。他這個傳達壞訊息的人, 鐵定是跟著遭殃啊。
郝大宏欲哭無淚。
趙戎和他的心腹侍從闞映欄經過此地,見郝大宏那一臉恐懼的模樣,趙戎微曬,“這便是被差去光州拿人的欽差吧?看樣子他差使辦得不好。”
闞映欄對郝大宏沒有絲毫好感,“這位郝大人本就風評不好,又辦砸了差事,仕途堪憂了。”
郝大宏見武清郡王過來,忙行禮拜見, 趙戎命他起身, 不緊不慢的問道:“郝大人, 你在光州遇到本王的二皇叔了, 是麼?”
提到雍王,郝大宏就想哭,“是, 臣在光州見過雍王爺。”
“王爺都說過些什麼?”闞映欄追問。
郝大宏像才吃過黃蓮似的,一臉化不開的苦相,“回殿下,王爺說……王爺說……他和王妃帶著世子爺、白七姑娘私奔了,什麼時候陛下赦免了雍王府的罪,承認了白七姑娘是世子妃,他……他們一家人才會回京城……”
趙戎雖有所風聞,但真從郝大宏口中聽到這些,還是有些吃驚,“你所言屬實?”
“怎敢欺瞞殿下。”郝大宏誠惶誠恐。
趙戎微微嘆息,“也不知陛下聽到這個訊息會……唉,不敢想像……”滿面憂色,緩步離去。
闞映欄向郝大宏笑了笑,快步追上趙戎。
郝大宏本就腿腳發軟,這時更是害怕得雙腿抖個不停,那滿臉的恐懼之色都讓人同情起他了。
郝大宏嚇得要死,偏偏這些皇孫們不肯放過他,一個接一個的過來詢問,逼著他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趙威和趙戩一起過來的,趙威性子急,“郝大宏,王爺和世子爺去過光州,你見過面是麼?王爺說了什麼,世子爺又說了什麼?”
郝大宏帶著哭腔重複,“……除非陛下赦免雍王府,承認世子妃,王爺一家才肯回來……”
趙威驚訝萬分,“二皇叔令人刮目相看了。”
趙戩惆悵萬分,“大哥竟真的和白姑娘私奔了?”
趙威想到那位美麗慧黠的小姑娘,心中一陣憋悶,哈哈笑了兩聲,“沒想到咱們的大哥是位情種,哈哈哈。”
趙戩硬拉著趙威走了,到了僻靜之處,方小聲的、神秘的道:“二哥,大哥不一定是情種,此事另有內情。”
“什麼內情?”趙威眼中閃過亮光。
趙戩猶豫了下,“前些日子,不是說玉翎公主及笄之日,便會公佈她的駙馬人選麼?可真到了她的十五歲生辰,禮部、鴻臚寺在禮賓院為她設宴慶祝,她卻並沒有依約宣佈……”
“這事我也知道。三弟,你可知道原因是什麼?”趙威忙問道。
趙戩聲音更低了,“這還用問,因為大哥一直在外賑災,沒回來啊。大哥不在,玉翎公主便把擇定駙馬的日期推遲了。”
“她看中的果然是大哥。”趙威咬牙。
這些日子他沒少向玉翎公主獻殷勤,但收效甚微。趙威自以為英俊瀟灑,文武全才,又是太子的長子,玉翎公主毫無疑問是應該選擇他的,但多番示好都沒有得到反應,趙威也便明白玉翎公主一顆芳心是另有所屬了。
趙戩也曾像公孔雀對著母孔雀開屏似的討好過玉翎公主,不過他沒什麼耐心,三兩回之後便下氣了,收了那番心思。他同情的看著趙威,“聽說玉翎公主早就喜歡大哥了,所以咱們之前……唉,做的全是無用功。”
“大哥豔福不淺呢。”趙威皮笑肉不笑,語氣陰冷,“既有玉翎公主傾心愛慕,又能拐了白家小姑娘私奔,難不成他想雙美並收?”